明祈一手支头,笑∶“很好。”
说完,她看向江汲∶“江家主,满意你所听到的吗”
这一刻,江汲也和方平一样僵硬着转头∶“你说什么”
“没听清”明祈接着笑∶“茂叔,复述一遍。”
“是。”何茂恭敬的应,转向江汲又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江汲,你埋伏在鹤山的所有人,已经被我方全部解决了。”
他顿了顿,“五百一十三位,包括嫡孙女江芙以及十三名行动队队长。”
江汲的老脸,一瞬间扭曲狰狞得可怕。
“明祈”
他咬牙切齿,仿佛要啖其血肉。
现场其他人也大惊
“鹤山鹤山什么时候藏了那么多人”
“江汲这是想做什么”
“原来不止方平动了手脚,江汲野心更大”
“不会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吧”
“”
讨论声不绝如耳,带着迟钝的后怕。
江汲拄着拐杖,拐杖不断捶着地面,却是突然扔了拐杖就要扑过去,一副受了刺激要同归于尽的样子∶“明祈,我杀了你”
然而他一把老骨头,还没等他扑过来,一个冷冰冰的枪口就抵在了他额头上。
高大冷漠的黑衣人一手制住他胳膊,一手拿枪抵着,眼神和枪口一样冷∶“别动。”
冷气从颅腔灌入胸腔,那手宛如铁钳,半点动弹不得。
江汲瞪大眼睛,急促呼吸∶“杀了我那就杀了我”他看向明祈,洞悉一切∶“江家败了,再也回不去了明祈,杀了我”
他无视黑衣人的威胁,疯狂挣扎着。
明祈淡淡扫他一眼,倒也没有虐待败者的特殊癖好,只是说道∶“先打晕,绑下去之后处理。”
“是。”
那人恭敬的点头,继而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将江汲打晕,再架着他的双臂拖死狗般拖出去。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成功让在场人都陷入了沉默。
方平还没有从隐隐窥知的那一角发现回过神,这会儿见黑衣人如此听明祈的话,更觉得有可能了然而也更令他绝望。
他忍不住深呼吸,捏着帕子的手都在抖。
明祈将目光转向了他,笑道∶“方家主,继续”
方平看看易伯生,却见他闭着眼,方平凝向明祈∶“你你是谁”
明祈淡笑∶“我是明祈啊,方家主不认识了”
方平吸气,忽然大笑∶“明祈明祈哈哈哈哈厉害啊明正阳的女儿果然不一样”
“咳咳咳”
胸腔剧烈颤动,方平咳出了眼泪。
这下,方文柠没有上前。
刚刚明祈被枪弹指着时,她脱口而出的喊声已经暴露了自己,而现在显然大局已定,再假惺惺也没必要了。
方平独自捂着胸口缓了会儿,他佝偻着腰,神情一下子灰败暗淡下去∶“明祈,你很厉害,比你父亲都厉害。”
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明正阳和温思韵的女儿,怎么会简单呢
方平又抬头,眼神幽幽∶“没有趁你小解决了你,真是我们最大的错误。”
明祈微笑∶“可惜已经晚了。”她招手∶“把他拖下去。”
“是。”
黑衣人应声,打晕了又拖下去一个。
明祈这才看向在场最后一个被围住的人。
易伯生睁开眼睛∶“你想怎么解决我”
明祈转了下手上的玉扳指,声音淡淡∶“十六年前,江汲能想出绑架我击溃我父亲心理防线的办法,是你在背后支的招。”
易伯生瞳孔一缩,她居然连这都清楚这事已经没有解释余地了。
明祈接着道∶“无论是我父亲当年,还是如今重回塔北的我,发生的很多事都有你在背后做推手。”
“当年反对明正阳的事,你才是怂恿者和发起者;如今江汲和方平的行动,也是你在劝他们把握机会解决祸害。”
“藏在人群背后的你,才是真正的祸端。”
方平和江汲,也不过是他手下的棋子罢了。若论城府,他才是最深的。
随着明祈的话,在场剩下的人都不自觉盯着易伯生。
而易伯生看向围着他的一圈黑衣人,他们穿着特制的黑衣,纯黑不反光,极具神秘莫测的气质。
他盯着那些黑衣出神,明祈的话慢慢在耳边响起∶“所以你,必须死。”
易伯生看她,眼中却仿佛带了某种笃定∶“你不能杀我,明祈。”
“是吗”明祈淡笑。
“是,我确定。”
他话音刚落,明祈向后抬手。
身后,明卿云马上将一把手枪递了过去。
明祈对准易伯生,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微笑∶“血洗塔北城,不如先从你开始吧。”
众目昭彰,气氛凝滞,众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