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散布在天涯海角,有的时候看起来很平凡,却也只是为了某一天星星之火点燃的时候,汇聚成为燎原之势。
安都背地里还在僵持,在某个炎热异常的日子里,萧栖迟没来,在家里裱画,沈忆一个人待在店里,烦闷的画着画。
她画着冬日的皑皑白雪和秋天的杂草,笔下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一直担忧外面的事,她压根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上午还不是很热的时候,门被推开,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缓缓走来的许震,他身上穿着一身熟悉的黑色西装,气质倒是稳重了不少。
刚送走一个赵老板没过去多久,这位又找来了
沈忆扶额,头疼的很。
但许震远比想象中的更加让人震惊,他做事向来直接,门被推开,外面有人在围观,他捏着手里面一个绒布的盒子,忽然单膝跪在了沈忆面前。
沈忆被他这举动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的画笔掉在了纸上,墨水溅的到处都是,她也顾不得收拾,手忙脚乱的站在许震眼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
许震看着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我知道你在华京市开画馆,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沈忆,我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但我现在跪在这里给你求婚,心里绝对是真诚的。”
沈忆看着他,竟然也难以分辨以前那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心。
可她和许震是绝对不可能的,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立场不同。
战争刚刚在安都爆发的时候,许震就已经公开表示自己投诚于资本派,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许家的企业,他们已经在安都立足这么多年,这么多待人的心血,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所以沈忆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沈忆摇了摇头,并没有明确的说,这么多人看着,她到底还是想给眼前这个男人留几分面子。
可许震恍若没有看到一样,直接打开了手里的盒子,一枚银色的钻戒在屋内灯光的折射下,反射出几道光芒,沈忆不知道这枚戒指究竟有多么精致,她只是抬手,覆盖在了盒子的盖子上。
她郑重的出声。
“许先生,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许震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他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难受。
他缓缓收起盒子站起身来,外面围观的群众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并不明白里面有什么内情,纷纷讨论着。
姗姗来迟的萧栖迟把门口的人请走,回来时看到许震还停留在屋里。
他把装着钻戒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平时冷厉的眸子,也染上些许深情。
“我从我母亲那里好不容易抽到了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够答应,我可以克服千难险阻带你回去,让你成为独一无二的许夫人,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沈忆抬手把戒指递给他,态度很决绝。
“有些事情,不是考虑一下就能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