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目光中,千汨点头了。
稷绡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了,他不敢多问什么,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皱,抚不平,心底也难受的很。
屋子里的栀子花香一阵又一阵,却让稷绡越发不清醒,疼痛感折磨着身体每一寸肌肤,他苦涩一笑,抬着手抚上了女人的侧脸。
她脸颊还带着酒后淡热的温度,指尖摩挲着却不敢用力,皮肤细腻光滑,像是栀子花瓣一般。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月光如水,稷绡昏昏沉沉,不知自己的眼底早就已经盛满爱意,他仰视着眼前和自己只有一指距离的女人,颤着的眸子犹如勾人的丝。
缠绵、更缠绵,完全失去控制。
之后不知多久,稷绡已经在床上沉沉谁去,衣衫散落一地,额头还有魔气刚刚控制住的虚汗,千汨抬手,反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眸,把那魔气看的一清二楚。
她脸上,显然没有半分醉态。
只是那魔气丝丝缕缕,连着的人是自己,千汨比谁都明白,可这却是第一次发现,一直吸走她魔气的人居然是稷绡。
而他宁愿自己承受痛苦,让自己死后被万人唾骂,也要保住她高洁的主神之位,魔气入体,稷绡活不了多久了。
而他,果然对她动了别的心思。
一次试探,千汨却觉得踏入深渊的人反而是自己,那浓烈而又滚烫的情义,把从未爱过任何人的高山之雪,烧的滚烫。
记忆在这一刻缓缓淡去,沈忆和言筠不约而同的睁开双眼,沈忆偷偷笑出声。
言筠抬手勾着她的下巴,注视着她,“好啊你,当初居然是蓄意的想干什么”
“你继续回想不就知道了嘛”
言筠凝眸,正了神色看她,“魔气现在还会疼吗以前夜里,你经常被折磨的一个人待在书房。”
沈忆摇摇头,“千年轮回,已经有了破解之法。”
言筠还欲多问什么,沈忆却抬手抵住了他的唇,露出个巧笑,和他一同再次跌入梦中,回忆那前世不为人知的情恋。
不知何日,唯独天光明媚。
庭院内,一扇屏风之隔,稷绡捂着胸口,感受那股魔气肆虐,搅的自己五脏六腑快要炸开的疼。
他忍着眼角的泪光,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直到那纤细清冷的身影转身离开,他余光里瞥见,这才松了口气。
可这疼痛感却没有散去,稷绡摸索着到了床边,扶着一棵小小的、盛开的栀子花,那香气萦绕在鼻尖,心情舒缓了许多。
本来正在压制魔气,谁能想到千汨忽然过来了,二话不说推门而入,稷绡找了个未穿好衣服的借口,她才转身离去。
人走了之后,他努力压制,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变得模糊起来,他就这样趴在床边,一只手还搭在栀子上,额头汗渍打湿了几丝头发。
千汨就在不远处,隐着透明的身形静静看着他。
良久,等到稷绡彻底缓过来,自己上床休息了,千汨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