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排到我们了。
那对早恋的幼驯染坐在我们后排,前排同样是情侣说起来最后一排居然是两个大男人,一袭黑衣戴礼帽,倒不像来玩的样子,看着像要去鲨人。
我稍微多看了他们一眼,就对上银发男人的眼睛,他冷淡地掀眼看我,光是视线就足以令人感到危险忌惮。
“我果然讨厌黑手党。”我哆嗦着小声吐槽了一句。
中原中也“”
“怎么了,中也君”
“没什么。”
随着隆隆的发动机声,过山车在轨道上缓慢行驶起来,沿着铁轨稳定而缓慢地爬坡。
中原中也握住了我的手,我原本正在张望四周,想找出诅咒的藏身处,蓦然看向他。
他的瞳孔比铺在身后的天幕还要澄澈,我为自己的心不在焉感到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过山车下落时的失重感并不强烈,跟我懒得走楼梯、从二楼窗口跳下来时的感觉差不多,对于我这种习惯了极限运动的人来说不痛不痒。
我和中原中也对视了
他的发型居然没有被风吹乱
急冲直下,车上的女孩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过山车驶入做成怪物巨口状的洞口,洞内投影变幻莫测,令人一时间头晕目眩,完全看不清东西。
然而我的动态视力极佳,很快注意到了突发的不寻常之处。
前座有个女人竟然在车上站起身来,面朝我们,将一个打了结的麻绳套环迅速套到短发青年的头上,另外一侧则往铁轨上一丢,发出金属咬合的声音。她身段十分柔软,动作亦是娴熟,做完这一切不过花了不过两秒多的时间,很快重新落座。
麻绳底部应该配置了钩索,随着过山车的前行,直直绷着,勒住男子脖颈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头颅会被直接割断。
我迅速发动术式烧断绳子,那个青年迅速咳嗽起来,大口汲取空气。
等过山车靠站的时候,他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恐模样,拉着自己脖上的麻绳,对友人说“我刚刚差点就被这个绳子勒死了”
青年的女友讶然道“怎么会是谁想要你的命”
“我不知道。”青年说,“是进洞穴里的时候,太黑了,又有投影,我完全没有看清。”
“让我看看。”
名叫“新一”的少年接过那条绳索,仔细端详起来。
他们应该是四人结伴,一对情侣,两个女人。
我当时看到前座的蓝裙女人面对着后排站起来,将绳索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罪魁祸首眼神闪烁“在过山车上的时候,大家都被安全杠禁锢着难以动弹。岸田君,我猜是你后排的人”
所有人纷纷看向我和中原中也,我们正好在他们后面一排。
“但是他们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游客情侣,跟岸田君无冤无仇”岸田的女友犹犹豫豫地看向下车离去的两名黑衣男子,欲言又止,“说实话我觉得”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背影。
银发男人对视线真的很敏感,他回头了。
中原中也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那个蓝裙女人,斩钉截铁道“还想倒打一耙吗就是你吧。”
“我的视力还算不错。”他轻描淡写地说,“看见你把钩索扔向铁轨了,也目击到你给他套绳子的过程而且,你的项链。”
蓝裙女人脸上气定神闲的神色蓦然消失,转为一种强行按捺着惊慌的镇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抖了。
中原中也冷声道“被铁钩勾到,现在应该还缠在铁轨上,在那边肯定还能找到我说,准杀人犯,你也太嚣张了。”
“我”
“你们报警吧。”
他对其他人颔首,牵起我,准备离开。
我惊讶于中原中也的动态视力居然比我还精准情绪,我都没看清脖子上的项链,只大致认得出动作。
“我被安全杠锁着,怎么可能转身给岸田君套绳子”蓝裙女人急促地为自己辩解,“他在胡说八道”
“这个很简单哦。”新一说,“只要你往背后放一样有厚度的东西,比如包包,就可以预留钻出来的空间。”
她的朋友们惊异地看着她,发出不可置信的呜咽声。
“是真的吗爱子”
“爱子,是你做的吗”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岸田君哪里对不起你了吗”
爱子嘴唇哆嗦着,没有说话,却已然是一副罪行被拆穿的颓态。
新一若有所思地捏着那根麻绳断处“这根绳子,是被烧断的。”
“怎么可能啊,新一。”他的女友说,“这样粗的绳子,打火机也不可能点着,难道车上还能有纵火的超能力者吗”
还没走远的我“”
抱歉,真的有。
“爱子,你”受害人岸田还是劫后余生的恍惚样子,喃喃自语道,“说实话,我刚被勒住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