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漏洞百出的解释,中原中也真的相信了,没多问一个字。
“你不觉得奇怪吗,中也君”我问。
中原中也这才疑惑地看着我。
老实说,自从上高专以来,我就把良心这种软弱的东西舍弃掉了。但他望向我的时候,我胸膛中虚空一痛,几乎想当场坦白。
但我不可能这么干的,还没有交往就先把他吓跑了可不行。
我自认不是好人,也绝不会在此时此刻坦诚。
钉崎偷偷拽过我“我看他好像真的信了”
我不无纳闷地点头。
“你说他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身份。”钉崎若有所思,“一般人看到这种场面只会觉得不科学吧”
她的几枚长钉还严严实实地嵌在大理石地板中,细细的蜿蜒裂痕彼此交错,尽管倒在地上的抢劫者遮住了一些,但中原中也稍微注意下就能发现不对劲。
我不太赞同地看着她“中也君生活在横滨,本来就是异能力者聚集的地方,所以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吧。”
“说的也是。”钉崎显然也听说过横滨响当当的名号,了然道,“听说那里异能力者遍地走,就跟蝇头这种小咒灵一样。”
警察很快来了,铐走那个抢东西的人,并且对我们的见义勇为表达了高度赞扬。
很快,有名被抢了皮包的年轻女士闻讯而来,拿回自己的皮夹,激动地同我们一个个握手“真的谢谢你们,不然我这个月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了,你们是好人。”
救命,好窒息。
我的脚指头已经开始全自动施工了,等到年轻女人转向我的时候,几乎是靠着毕生的努力才维持住和蔼的笑容。
她盯了我一会儿,猛然凑近,激动道“是、是你”
我皱了皱眉。
“你是叫桃枝”她不太确定地念出了我的名字,“你国中是在并盛中学念的,对吗”
我“是的。”
不要吧,这种时候搞老同学认亲的戏码也太尴尬了,能不能索性装作不认识我啊。
中原中也问我“你的同学吗”
我心虚“大概吧”
完全没有印象啊
关于中学,我记得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那个锅盖头路人脸的同桌,性格懦弱而内向,但有天他和人打架把整所学校炸了;另外一个是学校的风纪委员长,他的中二病比我还严重,我们不打不相识。
而眼前的女人,显然把我脸上的为难曲解成了别的意思。
她说“抱歉,对你来说确实是不想回忆的事情吧。”
我震惊“什么”
我的中学时期根本没有什么不能回忆的东西啊
她低着头,俨然一副自我检讨的模样,手指头将皮包捏得紧紧的“我那时候不懂事,因为妒忌心对你造成的伤害,也让我愧疚不安了很多年,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说的是我吗我叫鹤见桃枝。”
“是你啊。对了,我是朝仓美由子。”
我觉得这人八成记忆错乱了,敷衍道“啊对对对。”
结果她下句话就让我震在了原地“鹤见君,你是国二的时候瘦下来的吧,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去做平面模特了对吗你的艺名是oo”
钉崎“哇哦。”
虎杖“哇塞。”
伏黑惠“”
几双好奇的眼睛刷刷地看向我,也包括中原中也。
我呼吸一滞,不情不愿地承认“对。确实是我。”
瘦下来之后,走在涩谷街头经常被星探搭讪,社交软件的私信也总是有自称某司经纪人的家伙。
我选了家业内名列前茅的公司做兼职平模,一是因为这个公司口碑好,二来,我的本家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那段日子相对来说是我不太愿意回忆的,而这个人的出现,又将我拽了回去。
朝仓美由子低着头“对不起,你的国文作业本上面的涂鸦是我朋友画的,我没有阻止。”
“有吗”我想了想,坦然地说,“呃,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根本没有打开过国文作业。”
“你抽屉里的死老鼠也是那个人放的。”
我沉默了“”
钉崎皱了皱鼻子“好恶心,上学尽干这事啊”
我见惯了咒灵,其实压根没被死老鼠吓到。锅盖头同桌的反应比较激烈,我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影山君,你也太夸张了。”我打趣道,“不过是个小老鼠,很可怕吗”
同桌影山茂夫缩了缩肩膀,小声说“你该向老师举报这件事,这也太过分了”
我恍然大悟“有道理。”
我觉得他说得对,然后用纸团将小老鼠包起来,偷偷丢到了爱揩油的猥琐男教师的公文包里,再留下一张字条“死变态这就是你未来的下场”,施施然离开了办公室。
据说他被吓得口吐白沫,没多久就主动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