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戒了庖丁一番后,古寻,以及等着他的张良颜路三人也一同离开了有间客栈。
至于庖丁之后会怎么做,那就跟古寻无关了。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地平线,天色昏沉一片,夜晚的漆黑正在一点点占据整个天空。
昏暗的街道上,再不复桑海白日的繁华,行人稀稀拉拉的。
毕竟这个年代可没路灯,这天还没黑透呢,路都快看不清了,自然没人再在街上熘达。
当然,也不绝对。
即使是漆黑的夜晚,也总有一群不辞辛劳的小姐姐,在桑海的一角从事着抚慰人心的暖心工作。
做这种生意,肯定是要开着灯我是说点着灯的别管要不要脸,恶不恶心的问题。
不过古寻三人此时并没有走在那条会在夜里挑灯的街上,就是在临海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张良看着一点点变得晦暗幽邃的海面,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
“古兄,荀师叔的事没谈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古寻两只手背在后颈部位,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漫不经心的回道
“怎么做好问题”
“我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做回头再试试看,能不能说动荀夫子,或是说动你们那位大师兄吧。”
关于儒家现在的状态,该怎么说呢应该说还是挺好的,除了没什么卵用以外没别的毛病。
但是古寻现在需要用儒家,就不能让他们继续处于废物的状态了。
必须要做出变革
在一个学术流派内部搞自下而上的变革显然不太现实,另起炉灶都比改革容易。
理所当然的,古寻希望能够借助荀子的名望,来施实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同时借助荀子的身份,也能尝试劝动身为儒家掌门的伏念。
名望上的第一人,以及实权上的领袖,有他们两个联手,儒家又最为重视长幼尊卑,推动这场变革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儒家八派,严格来说谁也不服谁,小圣贤庄也只是名义上的领袖罢了,不过得到了小圣贤庄的支持这场变革计划才有实施的可能。
现在荀子不肯出面,伏念那里也就悬了,这计划执行起来就不是难易的问题了,是还没开始就先出师未捷了。
古寻总不可能借助朝廷的强权去硬干涉儒家内部的事务这不是他愿不愿意的事,而是就算他这么干了也没用。
现在的儒家,头还是比较铁的,在至圣先师孔圣人的荣光照耀下,还保持着一份坚持。
当然,孔子本人尚且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他这些徒子徒孙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在大多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算拎得清。
不过他们拎得清了,古寻就很难办了。
张良听完古寻的回答,有些意外的瞥了他一眼,“我以为,拉拢荀师叔不成,古兄你就会直接选择最直接的处理方案。”
颜路在一旁默默听着,不由心头一动。
最直接的处理方案
古寻并没有跟他说过自己对儒家的打算,但是刚才听了古寻和自己师叔的一番交谈后,颜路猜也猜个大概出来了。
想要让儒家改变,不借助儒家内部上层力量,还能怎么做
从底层开始,徐徐图之,缓缓深入
且不说可行与否,就这几个字哪个能和直接这种修饰词挂钩
颜路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一个词先破后立
好好一栋房子想做二次改建,肯定很麻烦,但是拆成废墟再重建,就方便得多了未必省事,但绝对省心。
铁拳没办法按着儒家低头,还没办法给儒家头打断吗
“呵”古寻闷笑一声,“我倒是想省事点一了百了,问题是也不好办呐,而且还慢。”
修修补补肯定比推到了重来要快的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事没必要着急。”
儒家可不是一栋漏了风的破房子,随便踹上一脚就能放倒。
就算是嬴政想对付儒家尚且不能粗暴的一刀切,古寻就更不可能了,必须要因势利导,顺势而为。
直白点说,对付儒家最合适的时机,至少要等到嬴政开始东巡,蜃楼将要出航,或者已经出航后。
提前发作的话,最多给儒家添点不大不小的麻烦,没什么实质意义啊
“总之,现在还是尽量走走怀柔路线吧。”古寻笑呵呵的对张良颜路说道,“话说,你们俩也想办法给我帮帮忙啊。”
张良和颜路闻言对视一眼,各自苦笑一声。
“古兄,这可就是为难我和颜路师兄了。”
张良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说道,“荀师叔和大师兄的脾气,古兄也都清楚,前段时间我们两个才惹的大师兄大动肝火,还是劳烦荀师叔亲自出面才暂且平息他的怒火。”
“现在是真不敢再招惹他们俩了。”
张良虽然智计无双,但是智力这玩意它不是万能的,就像古寻的武力也不是万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