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不喜欢韩非。阑
这是全小圣贤庄都知道的事实。
哪怕时至今日,韩非依旧是伏念最不喜欢,最不愿提起,甚至连回想都不愿回想的师弟。
但韩非终究是伏念的师弟,是从小圣贤庄走出去的儒家弟子尽管他一般被认为是法家的人。
在韩国将亡之时,伏念甚至愿意打破小圣贤庄不问世事的原则,以儒家的名义庇护韩非。
对伏念来说,这是他身为儒家掌门应有的担当。
李斯和韩非因为出身选择等等缘故而走到了对立面,这是伏念不愿看到的局面,但他也可以接受。
各为其主,各行其道,对诸子百家任何一派的弟子来说都很正常。阑
伏念也不觉得李斯,又或者韩非有义务因为二人的出身而对对方手下留情。
但是李斯绝对不应该在明明不必要的情况下,把韩非往死路上逼。
也许,当年的事很难说清楚究竟是谁的原因了。
韩非锒铛入狱走向末路,可能怨他自己一意孤行冥顽不灵,可能怨当时还是秦王的嬴政心狠手辣不顾脸面,也可能怨李斯不顾同门之谊落井下石。
这些都有可能。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原因根本不重要,关注一下结果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够了。
不过荀子肯定不会湖里湖涂的接受自己最钟爱的弟子的死讯哪怕后来被证实只是假死。阑
总之儒家靠着自己的人脉,弄清楚了当时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了李斯在其中充当的角色。
说是李斯一手导演了韩非走上末路的结局那纯属胡扯,他可没有本事替秦王政下决定。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这件事上是出了大力气的,务求将已经无力回天的韩非彻底打入地狱。
其目的,在荀子亦或者伏念看来也不难猜无非是确保自己的地位罢了。
嬴政的野望也许需要大量的法家人才来,但领军之人显然只需要一个。
有了韩非,这个位置很可能就轮不到李斯来坐了。
李斯想要保证自己地位的想法,荀子和伏念仍然可以理解。阑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不该把韩非往死路上逼。
李斯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儒家的掌门。
这不仅仅触犯了儒家弟子该有的仁义底线,同时也代表了李斯这个人不可靠,不值得相信。
今日可以为了权力地位坑害自己的嫡亲师兄,明日也就可以为了类似的理由出卖整个儒家。
应该说伏念的判断非常准确,今天相国大人不就来登门拜访了吗。
怼他也是活该
怼完李斯后,伏念显然心态不错,施施然的迈步朝台阶上走去。阑
李斯等一众客人自然居左跟进。
公孙玲珑一边扭着水桶腰跟上,一边挥舞着面具,一边来回打量两侧负责迎宾的儒家弟子,一边滴咕着
“嗬嗬,侧门走小人,正门一道迎贵客,二道迎大夫,三道迎君王。”
“这儒家的臭规矩还真是多的很呢”
虽然她压低了声音,不过在场的许多人还是听清楚了她碎碎念的内容。
不过经过刚才的简短交流后,已经没有人会和她计较了,大家都默认自己啥都没听到。
何苦为难自己呢阑
越过高高的台阶,穿过小圣贤庄屹立的朱红正门,李斯再次真正进入了这座昔年求学之所。
举目望去,眼前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
小圣贤庄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生多少变化。
正门口外,庖丁和盗跖眼巴巴的目送着这一大队人彻底走进小圣贤庄。
庖丁有些担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也不知道天明少羽在里面情况怎么样啊”
盗跖倒是不很担心,“那位张三先生既然敢在这个关头把他们俩带进去,应该是有把握的。”
“我想”盗跖嘿嘿一笑,“他再怎么也不会胡乱给小圣贤庄惹祸。”阑
“再说了,这庄子这么大,藏两个小孩还不是轻而易举”
“说的也是”对于盗跖的说法,庖丁显然接受了,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咱们俩也赶紧回去吧,把情况告诉他们,省的大家担心。”
盗跖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滴熘乱转的打量着小圣贤庄两侧的院墙,“你先走,我过会儿再回去。”
“你要干嘛”庖丁斜眼瞥向他。
“嘿嘿”盗跖摩拳擦掌,一幅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虽说他们俩应该不会有危险,但到底什么情况谁说的准”
“所以我觉得还是得亲自进去一探究竟才行。”
庖丁也不管他是不是就要动身,赶紧先一把薅住他,瞪大眼睛压着嗓子叫道,“你小子别乱来啊”阑
“这是儒家圣地小圣贤庄”
“天知道里面藏了多少高手,就算你小子轻功了得,也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你可别忘了自己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