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真是太厉害了”天明看着眼前慢慢一缸,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井水,忍不住连连惊声赞叹。
得到了阿赐的帮助之后,原本距离灌满遥遥无期的巨大水缸,在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后,就变成了满载状态。
阿赐因为特殊的身体原因,吃饭是不需要额外劳作的,所以这份功劳可以算在天明头上。
换言之,今晚他可以多吃一碗饭了。
“嘻嘻”阿赐脸不红气不喘的笔直站在水缸边上,彷佛刚才来回打了几十桶水的人不是他一样,乐呵呵的催促道,“好了,快带我去玩机关鸟吧”
天明对阿赐的工作效率无比满意,自然不会反悔,笑得合不拢嘴的连连点头,“嘿嘿,好,好”
随后便带着阿赐去玩机关鸟去了。
整个过程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阿赐很欢乐,天明也很欢乐。
同一时间,端木蓉和雪女站在房檐之下,静静的旁观着这两个孩子玩耍。
“没想到,阿赐竟然能和天明玩到一起去。”雪女旁观了片刻之后,脸上浮现一抹柔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阿赐这孩子,虽然喜欢玩乐,但实际上性格却有些隐隐的怕生。
端木蓉也好,雪女也好,亦或是其他经常出入于医庄的人等等,其中和阿赐都有过频繁接触的人并不少,但是真正被阿赐接纳亲近的人,应该说一个都没有。
他唯一亲近的,还是自小由他看着长大的千泷,和其余人之间始终横亘着一层隔膜。
端木蓉依旧是一张冷脸,不过语气却软化了许多,柔声说道,“少年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阿赐或许不喜欢和我们这些成年人接触吧。”
“呵,蓉姐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雪女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由侧目瞥了一眼身旁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姐姐,“该做晚饭了,要我帮你吗”
端木蓉没有回话,只是默默转身朝着厨房那边去了。
雪女又笑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这就是端木蓉的性格,接受帮助时会选择沉默,反倒是选择拒绝的时候会很干脆的说清楚。
两人都没有对天明拉壮丁作弊的方案提出异议。
因为干活这事压根就是班大师故意坑这傻小子玩的。
若是个成年人自然要严格按照规矩来,但天明只是个半大孩子,干活这事可有可无,精力足够旺盛的话可以意思意思,没那个力气的话不做也行。
千泷因为并不是总待在医庄,对这个规矩了解的不多,而且医庄很少会有小孩子逗留,以为天明真的也得照常干活。
雪女和端木蓉却是心知肚明的,本来就不存在的事,作弊不作弊也就无所谓了。
镜湖湖畔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上,一袭厚重黑袍的卫庄日常拄着鲨齿剑,任由山风拂动,衣襟飘飞,两眼微眯,远眺着湖心小岛。
同样一身黑,不过是紧身衣的墨鸦双手抱胸,嘴角挂着浅笑,笔直的伫立在卫庄身边。
之前他和卫庄同行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后,因为有事需要处理就走了。
现在事情忙活完了,他也就又跑回来了,当然,和卫庄待在一起只是凑巧,真正的核心原因,是古寻的踪迹重新出现了。
人就在江东,骑着匹好马,正以瘸驴的速度向镜湖医庄赶来。
迎着逐渐西沉的红日,卫庄冷笑着说道,“看来我那位师哥,要和墨家走到一起了。”
墨鸦轻笑一声,很平静的回道,“这也是意料之中。”
“蓉姑娘这些年和墨家走
的越发亲近了,况且还有那个孩子在,盖先生和墨家之间,注定少不了交集。”
“端木蓉古寻这些年对她越发的放纵了,还有算了”卫庄欲言又止的先念叨了一番端木蓉的事。
墨家在内的诸子百家日后摆明了都会成为流沙的敌人,古寻却始终纵容端木蓉和墨家接触
不过想到这儿之后,卫庄也懒得再往下说什么了。
抛开端木蓉不谈,也还有个雪女更加的不清不楚,这还是个墨家统领。
墨鸦听到自家老板被吐槽,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委婉回道,“这种事,终究是个人意愿,先生也无法横加干涉。”
更主要的是,端木蓉本身性子属于外刚内柔,顺毛驴的那种。
你越是强行干涉,她就越是跟你对着来,就像是一个叛逆期的青春少年。
古寻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按着打一顿,更何况他本身对所有和自己亲近的人就都是抱着放养的态度。
随你想干什么,反正我提前告诉你我要做什么,之后事态会走向何方,自己思量清楚。
摇了摇头,卫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扔到一边,重新盘算起正事来,一边思索着,一边嘀咕着,“盖聂,陈和,道家的逍遥子,还有墨家的那个巨子这次大会,难缠的人物倒是不少。”
墨鸦在一旁听着,有些摸不清卫庄的意思,疑声问道,“卫庄先生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