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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外,秦军大营,帅帐。
王贲和古寻二人相对而坐。
本来王贲是要举办一场酒宴,一来庆祝大梁城破,二来借此宴谢古寻今日破城之举。
不过被古寻以自己马上就要走为由拒绝了。
王贲也没强求。
当然,庆功宴席还是要办的,不过是等古寻离开以后。
王贲端起桌上的茶杯,朝古寻敬道,“今日一战灭魏,全赖国师之功,王贲在此代全军上下谢过国师”
古寻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王贲将军客气了。”
“此战能成,也多亏了将军愿意相信古某。”
“哈哈”王贲放下茶杯爽朗一笑,回想起先前的境况,眼神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又想到过古寻能成功,但没料到竟然会这么快。
满打满算不到半个时辰,大梁城门就告破了,方城城门被外力撞得四分五裂,大梁城门更是整个都没了,现场能找的唯有疑似铁板的不规则物体。
这等实力不可思议
若是能随军攻城,岂不是无往不利
可惜
王贲心头不禁掠过一丝遗憾,可惜古寻无意过多插手战事。
古寻这时候说道,“还请将军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古某就不多叨扰了。”
王贲赶忙回道,“这是自然,我已经严格约束过麾下将校了。”
“好。”古寻点点头,站起身告辞道,“那我就启程返回咸阳了。”
王贲跟着起身将古寻送出营帐外,一拱手道,“眼下事务繁忙,不能远送,还望国师海涵。”
“无妨。”古寻随意回了一句后,想了想又说道,“将军应该俘虏了不少披甲门人,希望将军能好生看管,押送至咸阳。”
“哦没问题,小事而已。”王贲听完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一些武夫俘虏而已,价值也许不低,但是重要性一般般,他是有权随意处置的。
“有劳了。”古寻最后客套了一句后,转身离开。
王贲之后也匆匆的离开军营,去大梁城中处置一应事务了。
魏王假及魏国朝臣勋贵的监押,魏国国库的清点,对大梁城的临时军事管制,都需要他亲自安排,事情多得很。
大梁城破当天,古寻三人就各自骑着一匹马,踏上了返回咸阳的旅程。
晓梦虽然不去咸阳,但太乙山就在咸阳附近,基本完全同路。
晓梦骑在一匹小矮马上,不住的回首凝望已经改弦易辙,变幻王旗的大梁城,忍不住一叹,“又亡了一国啊”
古寻有以下没一下的悠动马缰,斜眼一瞥晓梦,“怎么,你还挺多愁善感啊”
晓梦一如既往的白眼以对,没好气的回道,“不行吗”
“小小年纪,思考些你这个年纪该想的事,王国兴衰不适合你。”古寻笑眯眯的回道。
晓梦闻言沉默了一下,没有用自己高昂清亮的嗓音回顶古寻,而是沉声反问道,“可如果这些就是你的人生,又怎么能不去想呢”
小小年纪确实不该去想所谓的国破家亡,山河易变,然而人若就在局中,不想这些,又能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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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寻沉吟了一下,突兀的回答道,“你就要加入天宗了。”
“所以”晓梦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古寻悠哉游哉的念道,“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达命之情者,不务命之所无奈何。”
晓梦闻言,恍惚的呢喃接话道,“庄子达生”
很快晓梦就回过神来,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回道,“说起来多容易啊”
古寻耸了耸肩,回应道,“王权至高无上的国家,君王往往决定了一切。”
“偏巧山东六国这些年来的君王,全都是不成气候的玩意,却又正好碰上嬴政这个野心勃勃的敌人”
“只能说,身处天下之局,所有人都是无可奈何的,你我皆如此。”
“这是数百年的时光,所累积而成的天下大势,无人可以扭转,即使是看起来风光无限的秦王,亦不过是大势所趋下的一段插曲而已。”
“每个人都代表着一份偶然,只是所有的偶然叠加起来后,结果却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必然。”
晓梦忍不住反问道,“所以就要屈从于命运”
“服从与否,要取决于你究竟认为什么是所谓的命运了。”古寻两手一摊,含笑回道。
“若是你认为人生中所有的不幸和苦难都是命运的捉弄,那你大可以去试着反抗,不过要谨记,结果如何,和你反抗与否,并无直接关系。”
晓梦被古寻的回答气笑了,“呵你这不是废话吗,有什么意义”
古寻很无奈的一皱眉,“当你纠结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