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至正午,阳光正好,渭水之南,参差不齐的房屋后檐遮挡住来自天上的阳光,投射出一片阴影。
阴影之下,焱妃松开紧握的手掌,让手中的尸体自由落下,扭曲的跌落在地面上。
在她周围,还散落着十几具零星的尸体,每一个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灼烧,遍布于头颅,心肺,咽喉等等致命要害之处。
清理完这波送死的试探者,焱妃依旧不发一言,神色自若的顶着古寻的外貌,沿着道路上的阴影,重新转向往国师府走去。
少顷,焱妃就回到了这几天她频繁出入的国师府。
偌大一座府邸,却没几个人,除了中院一带,根本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一开始来的时候,这冷清的宛如凶宅一般的国师府让焱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古寻和她聊天时说的话说什么热闹一些,结果也没比神都九宫强到哪去。
呵,男人
说实话,焱妃真的不太喜欢来这座国师府,本身的冷清就不说了,关键是里面住着的人。
墨鸦这些做下属的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永远不会多嘴多舌,只会按照古寻的吩咐配合焱妃,但那几个女人或者用她们的话说叫女主人,就让人头疼了。
总是阴阳怪气,比焱妃还像阴阳家弟子的焰灵姬,说话和风细雨,态度真切友善但憋着一肚子坏水的明珠,还有惊鲵她算最好的,一心看着俩孩子,压根就不搭理焱妃。
哪怕焱妃尽量少言寡语,不去搭理前两者,但终究有忍不住反唇相讥的时候。
真正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反正就姑且算很热闹吧。
不过这次焱妃回来,并没有陷入这种情况,因为她直奔东跨院,找韩非去了。
韩非同样也是从朝会中回来,不过他没有遇到袭击,自然早早的就回到国师府了。
看见来找他的披着古寻皮的焱妃,还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绯呃,忘了,现在该叫绯烟姑娘,或是东君大人”
焱妃不咸不淡的回道,“九公子随意即可,若是不习惯,继续以绯烟之名称呼妾身亦可。”
韩非咧嘴笑笑,“那我还是叫你东君阁下吧。”
因为古寻的关系,韩非倒是不敌视焱妃,但也算不上亲近,毕竟阴阳家一直以来似乎都对他没憋好心思。
焱妃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韩非看着一脸冷淡寂然之色,却偏偏顶着古寻样貌的焱妃,很是不习惯,摇了摇头甩开杂念,继续说道,“朝会结束似乎已有了一段时间,东君阁下这是才回来”
“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一些死士,冲着古寻来了。”焱妃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一下之前的状况。
韩非目光一凝,旋即露出笑意,不着调的笑道,“竟然还有这种不怕的主,找古兄的不自在。”
焱妃眼眸从韩非身上一扫而过,“九公子应该明白这背后的意思吧”
韩非闻言敛去了放荡的笑意,改为淡淡的苦笑,伸手揉了揉头皮,“知道,我知道。”
“接下来就等明天的情况了”说到这,韩非忍不住自嘲一笑,“没想到啊,之前我还跟古兄说在咸阳他没什么好顾及的,结果一转眼,我成目标了”
韩非之前都没想到他自己这一茬,结果风云变幻,弱点竟是他自己
真是旦夕祸福,天有不测啊
焱妃对于韩非的自我感慨没兴趣,见他明白个中情况,微微颔首,“九公子清楚便好,妾身告辞了。”
说完话,也不等韩非给个反应,转身就离开了。
韩非见此,也只能把到嘴边的场面话又咽回去,苦笑着回房间了。
不管明天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也没什么办法,来咸阳之后,他才算真正的体会到无计可施的感觉,每天除了陪自己师弟打嘴炮,啥都没有了,无处借力,无处施力。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喝酒去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远距咸阳一千多里之外的齐国即墨郡桑海城外,也有一队车马在赶路。
当然,这队车马的规模水准自然无法和齐王建的车队相提并论,不过马车造型倒是颇为考究,深和礼法,
这队人马来自桑海城,儒家小圣贤庄。
队伍中只有两名主要成员,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杂鱼。
这二人就是小圣贤庄此代掌门伏念,以及他的师弟,颜路。
之前颜路曾恳求伏念,想亲自走一趟咸阳。
碍于各方条件掣肘,伏念也是一直没能处理好这件事。
时至今日,才算终于安排妥当,让他们师兄弟二人能够以受秦国官方邀请的身份,出行咸阳。
这件事说来还和扶苏有关,他一向对儒学感兴趣,但是之前被古寻提点一番后,就觉得教导他的淳于越博士,很多观念太过守旧古板。
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心性难免有些跳脱,就想更多了解儒家之学说,于是就
嬴政对他也够宽松,知道孩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