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上门找了一身的不自在,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去。
他走之后,惊鲵抱着阿言从室内出来了,玄翦也悄无声息的垂首站在了古寻身后。
“寻,剑不重要。”惊鲵柔声向古寻说道。
玄翦附和着嗯了一声,算是表态。
古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想,“剑的去留确实无关紧要,但没必要给他哪怕他付钱。”
“可是罗网毕竟是秦国的,秦王那边”
“对嬴政来说,两把剑更是无足轻重的小玩意,赵高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就此事跟嬴政告状。”古寻不以为意的一撇嘴,“相较之下,他在上一件事上面拱火的概率更大。”
“反正都无所谓,我来秦国不是受气的,有些事该退退一步,但更多的事是不需要的。”
说完,古寻伸手一招呼,“好了,收拾收拾,待会出去吃饭吧。”
齐王建终于抵达了咸阳地界。
这件对秦国很重要。
自嫪毐之乱后,秦国风评被害,引得六国讥笑,而齐王来咸阳朝会这件事无疑可以一扫嫪毐带来的阴霾。
当然,不止是齐王建的到来,还有另一件事相辅相成,双管齐下,成功让嬴政打响了自己掌权后的第一炮如果光速把吕不韦搞下台不算的话。
齐王建的事是政治上的成功,而另一件事自然就是军事上的胜利秦赵之战出现了阶段性的胜利。
此番出兵,秦国兵分两路,一路由王翦领军,攻阏与一代,一路由桓齮、杨端和领军,攻邺城。
秦军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成功攻下赵国九座城池,这自然得益于燕赵交战。
赵王迁得知秦国出兵后,也立刻派出了赵国老将扈辄率军十万南下迎击秦军。
而秦将桓齮率军迎上,于平阳武城一代和扈辄军交锋,然后扈辄兵败,十万大军尽失,赵国又失数城。
赵王迁闻讯自然是惊怒不已,扈辄死了也就死了,他还有将领可以换,比如说眼下正把燕国吊起来打的庞煖。
但问题是他手里没兵了啊,十万大军死伤折损殆尽,而燕国那边的主将可以换赵王迁甚至觉得牵条狗去都能吊打燕国可军队却不能随随便便抽调走。
无可奈何之下,外加上秦军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桓齮已经越过漳水,正在翻越太行山,目标直指赵国腹地,都城hd都快要告急了。
赵王迁当即加急发令北地,责命上将军李牧率军南下勤王救驾。
如今李牧正率领北地边军疾驰南下,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过谁都明白,等李牧大军到来,又将是一场恶战。
就是不知道这个恶,会应在谁家头上。
战事告捷,齐王及秦两件事让很多咸阳百姓兴奋雀跃,自然也想要旁观看热闹,不过想归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凑这个热闹的。
古寻当然有资格,但是他没兴趣去看,也不需要去大街上看。
他也不需要特意去盯着齐王建以防出事。
这里是咸阳,只要脑子没毛病就不会有人挑这里动手,成功率太低根本不划算,就算有铁憨憨非要磕石头,古寻也不认为负责保护齐王建的人连支撑一会儿等他赶到的能力都没有。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还是等待韩非到来更重要。
相比较齐王建那边的繁华热闹,韩非抵达咸阳确实悄无声息,默默无闻的,没人关注,没人在意,甚至于原本至少该派一个典客署的官员来迎接韩非这事都被省略了。
不知是典客因为齐王的事太忙了忘了,还是故意忽略
韩非不知道,韩非也不在乎,来秦国会得到怎样的待遇他早有心理准备,更不会因为被轻视而气恼,况且也未必是因为轻视而忽略的。
“嚯,你这个韩国公子的待遇,和人家齐王差点未免也太远了。”
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在韩非耳边响起,他放下撩着马车窗帘的手,扭头看向另一侧,只见古寻赫然进到了他的马车里。
韩非没有惊慌,也没有激动,只是抿嘴微微一笑,“古兄这比的好没道理,这公子,如何能跟君王比”
“况且齐王建是主动入秦朝拜,而我却是被秦国责问之后推出来的罪人而已。”
古寻撇撇嘴,一摊手,“你就不该管韩国的死活。”
韩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他也知道不该管,可惜不能不管。
“好了,古兄,久别重逢就不要扎我的心了,还是说说你有没有备下酒宴为我接风洗尘吧。”
“哼”古寻见韩非一副完全不接茬的样子,冷哼一声,也不再纠缠,“准备好了,直接去我府邸就好了。”
“呃在哪啊我得跟车夫说一声,他未必找得到路啊。”韩非尴尬的挠了挠头询问道。
他的车夫是从韩国带来的仆人,忠诚度没毛病,但是咸阳的路怕是不熟啊。
听见这话,古寻没回答,反倒是马车门帘被掀了起来,韩非顿时又见到了一张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