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以后,没有多余的废话,伏念当即开始说起来找荀子的目的,严肃中正的声音在小屋中回荡着
“师叔,我得到消息,秦国国师古寻正朝桑海而来,其目的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小圣贤庄。”
听到古寻的名字,荀子没有任何疑惑的意思,虽然在韩非和李斯这两个弟子相继离开以后他就进入了半隐居的状态,但也不是说就对天下大事完全不关心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儒家的大儒,小圣贤庄的门面,即使初任掌门的伏念能力上没有任何问题,他也理应照看一下。
等再过段时间,伏念掌门的位置坐稳了,他的名声不再盖住这位掌门的名头的时候,他也就可以彻底撒手不管,安心的当一个颐养天年的老头了。
对于古寻要来的消息,荀子表现的很淡定,一捋下颌长长的白须,“他要来便来,小圣贤庄又不是不能见客。”
儒家对规矩还是比较看重的,寻常人当然没资格随随便便的拜访小圣贤庄,但古寻挂着秦国国师的身份,别说拜会小圣贤庄,就是拜会齐王,人家也不能随随便便拒绝啊。
伏念闻言,那张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微弱苦难之色的脸上更添三分难看,“师叔,古寻其人所到之处往往横生波澜,混乱频发,他来小圣贤庄,对我儒家未必只是一场寻常的拜访。”
其实伏念之所以对古寻这么防备,还有几分缘由在于韩非。
韩非,在桑海城,在儒家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说伏念被所有人认定为儒家礼法的化身,那韩非就是儒家礼法的终结者,换言之他就是伏念终结者,混乱和不堪的代名词,规矩的破坏者,秩序的末路。
饶是以伏念的养气功夫,在韩非求学桑海的这些年里,也不止一次的被韩非气的失去了稳重的仪态,可以说是几欲骂人啊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除了抽和拐,韩非是无一不做啊,被百姓视作小圣贤庄的异类,一度影响到小圣贤庄的风评,若不是荀子百般维护,伏念早就把他除名了。
最关键的是,他和李斯都是儒家的学生,最终学出来的却都是法家的学问
在伏念看来,和韩非关系匪浅的古寻,天知道又会来带怎样的混乱。
荀子老迈却依旧锐利明亮的双眼微微抬起,扫了一眼自家的这个掌门,心里对对方的想法一清二楚,直接回道
“寻常又或不寻常,他的主要目标也是老夫我,你身为掌门,不失礼数便是,其余的且先不需担心。”
“师叔愿意见他”伏念闻言,眼神一晃,脸色稍缓。
伏念找荀子,其实也就是想找他顶雷,身为儒家掌门,他不缺乏担当,但在明知道自己不合适应对的情况下,也不会非硬着头皮往上撞,而荀子身为儒家长者,又有着韩非这一层关系在,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亲疏关系,都是接待古寻的最佳人选。
不过荀子性情古怪,自从最后一次辞去稷下祭酒之位,归隐小圣贤庄之后就几乎不见外客了,伏念拿不准自己这位师叔是否愿意露面,这才找了过来。
荀子听到伏念这句反问,侧目一瞥他,没有说什么,一摆手,“没别的事,你就去忙你的吧,别打扰老夫了。”
伏念闻言站起身,一如既往的恭敬行礼告退。
得到了荀子答复的伏念自然没别的事可说,他每天要处理大都是小圣贤庄上上下下的琐事罢了。
回去的路上,伏念碰上了一个面容清秀,神色淡然的十几岁的少年郎,穿着一袭浅色儒家弟子服。
他见了伏念这个掌门,自然很乖巧的停下步子,行了个标准的礼节,问好道,“掌门师兄好。”
伏念朝他点点头,态度难得的变得比较温和,“子路。”
这个少年郎,就是来到儒家求学,顺便藏身的颜路,像他这种少年学子,一般都是在名前面冠上子字来称呼。
颜路虽然年岁不大,却拜在了伏念的一个师叔名下,因此和伏念是同一个辈分,比小圣贤庄的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高上一辈。
伏念对这个性情寡淡温和的小师弟颇为喜欢,外加也有些疼惜对方的身世,因此态度会比寻常弟子好上三分。
颜路见伏念似乎是从后山而来,便随口问道,“掌门师兄是去找荀子师叔了吗”
“嗯。”伏念点了点头,简单解释了一句,“有些事需要和师叔商量。”
细节他当然不会告诉颜路这个半大小子,于是寒暄了这么两句后,便离开了。
聪慧的颜路知道自己这个性情古板的掌门师兄等闲不会去找荀子师叔,想必是有些很重要的事,不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一个父母双亡,了无牵挂的可怜求学之人罢了。
初次来到海滨城市的焰灵姬,稍稍有些被这海天一色的情景震撼到,虽然昔日的百越王国离海也挺近的,但是她的活动轨迹从来都只限于山林湖沼,海那是什么玩意
她的概念里,那不过就是片特别大的湖,然而真正见到了以后她才明白,湖和海到底是两种概念罗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