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此时邯郸城中没有其他势力了吗”古寻又问道。
“这一点说实话,属下不能确定,这段时间涌入邯郸城的江湖人数量庞杂,身份难以确定,外加上您也知道,罗网不久前损失了大批量的人手,属下也折损了不少得力的手下,现在着实力有未逮。”癸丑声音带着惶恐的半跪在地,连回答带解释。
古寻自然是没兴趣帮罗网整肃内部的,癸丑是否能力不足对他而言都无所谓,有情报就多知道点,没有就少知道点。
“行了,我让你收集的资料都怎么样了”古寻一挥手,算是掀过那一篇,问起自己上次吩咐癸丑办的事。
“属下已经收集了不少,还在继续收揽中,此类典籍资料存世稀少,罕见难寻,找起来颇不容易。”谈起这个,癸丑就松了口气,坦然回道,顺便还表示了一下这活其实不好干,试图突出一下自己的功劳。
“大人是否需要属下先把现在收集的部分送给您,剩下的我在慢慢找。”
“嗯,送过来吧,我先看着,你继续找就好。”古寻点了点头,对此还算满意,接着又补充吩咐道,“记住,还是隐蔽点。”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也不要留下档案记录,办完了就当它没存在过,明白吗”
“嗯如果出了岔子,一定是你有问题,下场嘛,你自己想象一下。”
“属下明白,明白”癸丑赶忙垂首躬身听命。
古寻的吩咐其实已经有些逾矩了,照理说癸丑办任何事都要留下档案记录做底,但是他不敢说不。
古寻的话虽然轻飘飘的,但是掠过他耳朵时,却带着一股森然冰冷的杀意,纯粹而凛然,让癸丑这个见惯了杀戮和死亡的罗网老人都忍不住浑身战栗,心头胆寒。
圆滑世故,惜命贪身的他,自然不敢不答应。
反正是古寻吩咐的,他是上官,自己不敢不从啊,日后真有人查起来也有说辞癸丑姑且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去吧。”见他识相,古寻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一挥手,示意对方可以滚蛋了。
至于阳奉阴违的问题,古寻不是很担心,反正自己话说了,如果他办的不到位,被自己发现了,死也怨不得别人。
次日早朝,郭开果然开始对李牧发难,进言弹劾,提及的罪名很多,什么北地军费过高,什么李牧的幕府权力太大,还有什么对狼族一味防守,毫无战功建树之类的废话。
其中,最严重的一条,就是指控李牧给北地边军了过于优渥的条件,不仅军饷奇高,而且军备伙食等一应后勤物资全都过量,远超所需的数目,说李牧是在收买军心,图谋不轨。
换言之,郭开说李牧想造反。
李牧自然是逐条回应条件优渥是必须的,北地苦寒,又常遭狼族袭扰,士兵生活苦不堪言,不许重利,焉能效死况且自己从未在军中宣扬过这些条件是自己给与的,都说是王上恩赐,又何谈收买军心
由此,军费过高自然也就无可避免了。
至于自己的将军幕府权力太大,这也是必须的,北境离都甚远,狼族又常有袭扰攻掠,倘若事事等待中央朝廷决断,还怎么应付狼族
最后那什么战功之类的屁话,李牧干脆就不搭理了。
孝成王时期就有一大群朝臣拿这个说事,甚至连孝成王都被说动了,裁撤了李牧一段时间,后来发现没了李牧还是不行,边境被狼族侵扰的糜烂不堪,只得又把人弄回去。
李牧担心日后还有人说这种话,所以他就定了个计策,故意示敌以弱,蒙骗狼族主动出击,趁机大败狼族,阵斩十数万,收降了林胡,打残了东胡,令狼族元气大伤,多年未敢犯边。
自此后也就没人再敢拿这个说辞搞事了,没想到郭开却又提起来闲的没事找不着罪名了是吧
一场朝争掀起,下场的自然不止郭开和李牧二人。
依附郭开的朝臣自然对李牧群起而攻之,揪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
而李牧虽然没有在朝中结党营私,网罗同党,但是总有些明白人知道他的重要性,在为他说话,还有一部分则是单纯的针对郭开。
市井传言,朝廷上双方人马吵的不可开交,唾沫横飞,就差没撸起袖子打起来了。
当然了,百姓之间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内容,不免有几分夸张。
总而言之,这场朝会中,到最后赵王迁也没有对李牧做出任何惩处,但也没有彻底制止郭开等人的弹劾行径,只是暂且压下不谈,然后正式公布了对公子嘉的惩罚,以及对他的安置。
身为赵国公子,悼襄王薨,他不能即王位,也得有封赏,于是赵王迁就听从了国相郭开的建议,给公子嘉在邯郸城里安排了一个小官的工作,然后又封了邯郸城周边一处三百户的食邑封地给他。
这个封地的规模赵国现存所有有封地的人中,几乎没有比他更少的了,应该说很寒颤了。
不过因为公子嘉擅离王都的行径,赵王迁愿意网开一面,不做严惩已是极限,这些封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