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执墨走到床边,程一卿正在给玺老爷子喂药,他一声冷喝,“给我出来”
程一卿吓了一哆嗦,“三爷,你,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男人没搭理他,径直蹲下身来,由于他身高太高,他只得单膝跪地才能看到床底,
那角度刚好跪在程一卿脚下,程一卿连忙站起来,惊慌失措道“三爷,你这是干什么人又不是我救的,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的礼”
玺执墨眸光一撇,冷声道“喂你的药”
说完,他整个身子一弯双眸扫视着床底,没一会儿,一只瑟瑟发抖忙着逃跑的人参就被他逮了出来。
程一卿恍然大悟,这人参啥时候又在床底下去了
害得他差点人都给吓没了
玺执墨刚把人参攥在手里,那大颗大颗的水珠就哗哗直流。
男人二话不说,逮着它的根茎一通乱拔,只有连接着身体最粗壮的四根被它紧紧裹在一起才逃过了魔爪。
玺执墨拿着根茎急步跑去厨房,四十多分钟后,他端来一碗更加浓郁的参汤,一时间,整个房间药香四溢。
他将夜溪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手中的药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的喂给她。
程乾坤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苍老的双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他虽然从小看着他长大,但看他这么亲力亲为的照顾某个女人,却是第一次
喂完药后,玺执墨走到床边问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程一卿把了把脉说“脉象一切正常,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那就好。”
他转身抱起夜溪,吩咐道“醒了叫我。”
程一卿怔怔点头,望着他背影叫道“我去哪儿叫你啊”
“我的院子。”男人留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程一卿愣了半晌,猛的看向程乾坤,“爷爷,我怎么有种三爷对这丫头动了心的错觉”
程乾坤点了点头,“不是错觉,是事实。”
“不能吧夜溪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动心,怎么当众和他退了婚,他倒还转性了”
老头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道“最真的情意或许也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程一卿不明所以,满脸挂着问号。
玺执墨抱着夜溪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放在他的大床上。
男人伸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温热的手掌不由自主的轻抚着她的脸颊。
看着她泛白的唇,他的眉头就不自觉的蹙起,他甚至感觉他的心脏都被拧成了结,
若不是爷爷突然被谋害,她岂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心底的怒火如熔岩般翻腾。
他起身下了楼,一声冷喝,“来人”
佣人急忙跑过来,“三爷”
“叫玺家所有人过来十分钟内”
“是”
十分钟后,玺家四房的老老少少都穿着睡衣一路小跑了过来。
大家分别坐在长形桌上,面面相觑不敢搭话。
主位上,玺执墨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一根雪茄,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却吐出一大口烟圈。
玺家众人都知道,除了盛怒时,他平时是不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