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了个安静之处说话,对于女萝的救命之恩,凤怜真再三表示感谢,女萝问起凤火,他亦知无不言。
铸剑宗之所以能成为修仙界第一器宗,便与这凤火离不开干系,凤火仅有凤氏一族可驱使,因此宗门中不收外人,经由凤火锻造出的普通兵器足以与法器相提并论,更遑论精心炼制剑尊休明涉的流途剑,便是出自铸剑宗。
女萝想起那流途剑的厉害,心中对铸剑宗的能力愈发有了了解。
“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
凤怜真看了眼妹妹,没有再提,斐斐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开口,忍不住道“你这人,怎地说话只说一半,忒地吊人胃口”
凤柔宜意识到哥哥要说的话似是与自己有关,不由得问“要我回避么”
凤怜真摇了摇头,对女萝说“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半年前说起,凤火失窃一事,与一个名叫聂乾之人有关。”
凤柔宜先是吃惊不已“聂乾”
随后面上浮现出惭愧之色“是不是我惹的麻烦二哥,都是我不好”
凤怜真说“此事与你无关,是这聂乾狼子野心,即便你不与他退婚,他也会盗走凤火。”
原来这聂乾是凤柔宜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不过聂家早年败落,全靠铸剑宗才有好生活,凤氏一族并不嫌贫爱富,对聂乾这个准女婿也向来看重,可随着年纪增长,凤柔宜发觉自己并不喜欢聂乾,她不想嫁给他。
可就这样提出解除婚约,难免像在羞辱人,不喜欢人家却要做人家的未婚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未免耽误了人。
凤柔宜虽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为人却并不骄纵跋扈,其生父,也就是铸剑宗宗主凤邬,再三征求过女儿的想法,确认她是真的不喜欢聂乾后,便厚着一张老脸,带着女儿上门退婚。
铸剑宗将姿态放到了最低,诚恳致歉并愿意予以补偿,当时这婚算是退了,可凤柔宜不知道的是,聂乾并非如表面上那般甘愿,他自尊心极高,如此被退婚,无疑是将脸面拉在地上踩踏,心中对凤氏一族是又气又恨。
聂乾自然不愿退婚,他不退婚,便是铸剑宗的乘龙快婿,以凤柔宜的受宠程度,他永远不必担心自己的未来,可退了婚,即便宗主仁慈,依旧愿意供养聂家,但这仁慈又能维持多久一世富贵与一时富贵,傻子都知道该怎样选。
他不信凤柔宜说不喜欢自己,不想耽误自己的话,认定了是铸剑宗嫌贫爱富瞧不上没落聂家,顿时怀恨在心。
“父亲对此感到愧疚,因此在聂乾提出想要学习炼器时,稍加思虑,便应承下来。”
但凤火仅有凤氏一族可以驱使,聂乾根本无法使用,为了弥补,铸剑宗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谁知他竟与魔修勾结,意图盗走神火”
铸剑宗锻造兵器所使用的凤火是子火,子火来自供奉于凤氏一族神殿中的母火,母火极为珍贵稀有,可聂乾仗着铸剑宗有愧于他,竟暗中助力魔修进入铸剑山,从神殿中将母火盗走
听到这里,女萝问道“那这聂乾,与魔修,此时身在何处你们可抓到了”
凤怜真轻轻摇头“聂乾与魔修尽皆身死,可凤火却消失无踪。”
凤火是极其厉害的东西,即便是铸剑宗的法器也无法抵挡,听到这里,女萝便已明白,萧八郎即是聂乾,修仙界有“夺舍”一说,“舍”即身体,但这是极为恶毒的法子,不仅败坏阴德,灵魂与身体不符还会产生排异,如此邪术,怕也只有魔修会用。
凤柔宜从不知道自己与聂乾退婚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羞愧难当,对哥哥道歉“都是我的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聂乾心术不正,你与他退婚才是好事,若是有这么个妹夫,我才要头疼。”
正因如此,他们才瞒着妹妹,她生性单纯善良,很容易将错往自己身上揽。再加上凤柔宜生辰将至,铸剑宗的人便更不愿令她烦忧。
“姐姐,那萧八郎”
凤怜真问道“什么萧八郎”
斐斐瞪他一眼,“女人说话,男人插什么嘴”
女萝冲斐斐点了下头,对凤怜真道“昨日吉祥布庄起火,与今日诸位遇险,我猜测都与名叫萧八郎之人有关,此人很可能便是夺舍重生的聂乾,他手上有一枚法器戒指,我曾见他自言自语,原以为那是器灵,如今想想,倒更可能是公子所说的魔修。”
闻言,凤怜真大喜“姑娘先是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又告知如此重要之事,我竟不知该如何回报。”
女萝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粲然一笑,道“想要回报便趁现在,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凤怜真一愣,随即失笑“姑娘请讲。”
女萝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一,她想请铸剑宗帮忙阿刃打造一把兵器;二,她想请铸剑宗帮忙斐斐锻造一把剪刀;三,她想请铸剑宗帮忙复原秋尘剑;四,她想请铸剑宗帮忙冶炼藤蔓,看是否能够让藤蔓变得更加坚韧。
这下连凤柔宜都忍不住笑了,她亲亲热热地挽住女萝胳膊“姐姐救了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