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她,“若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收拾了你的贱命”
沈青琼低头不语,而此时老太太钱氏也进了屋。她冷着脸狠瞪一眼沈青琼,忙叫今日来给她诊脉的老大夫瞧瞧沈誉。
彭氏止了哭,不敢打搅。
几人静默等了会儿,见大夫竟是摇摇头,脸色沉重,众人的心都提上了嗓子眼。
彭氏问他:“先生,我儿如何”
大夫叹了口气,“不妙。”
彭氏差点就给的晕了。而钱氏大手一挥盯着沈青琼,“孽畜给我把她拿下”
沈青琼自然不休,她挣扎道:“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医治誉哥儿吗”
那大夫接了沈青琼的话,也算是解了她的围,只道:“小公子昏迷不醒,我看受寒只是一个契机。小公子脉象薄弱,身体发虚,很像是积弱之症。”
“什么”众人一惊。彭氏不信,急忙说:“我儿小小年纪哪来什么积弱之症大夫,您怕不是看错了”
大夫满面愁容并无不快,只解释道:“我给小公子瞧过,这次突然生病受凉不是关键,而是冷气入体,催发了病气。他脸色发白,发热发汗,体虚得很,很像是日积月累中熬坏了身子。”
“怎么可能”彭氏哭着说:“他是我的心肝,打出生起便十几个婆子围着,日夜娇养,他还那么小,怎么就熬坏身子了”
“呃”那大夫不知怎么说与她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沈青琼连忙追问:“可、可是中毒”
大夫摇摇头,“不像。”
沈青琼满脑疑惑。她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她是看着沈誉长大的,一个娇滴滴的奶娃娃,不过三岁,怎么就得了积弱之症沈府上下都捧着的小宝珠,怎么会突然就碎了
她想起前世在宫中花园里,政儿上刻还笑着,下一刻却突吐黑血的样子,心中一阵狡痛。
没有人会突发暴病,政儿一样,誉儿也一样
她说:“家里人都把誉哥儿宠着,小小身板竟积了弱,实在不正常。祖母,可请我仔细看看誉哥儿”
钱氏定定看她几息,想着她们都在,沈青琼不敢做什么,才慢慢点了点头。
沈青琼挣开几位婆子,走到床边。沈誉躺在她床上,面色发白没有生气,小小一只缩在被褥里,皱着脸,好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久远的记忆被唤醒,沈青琼鼻间一酸,她憋回眼泪,仔细观察沈誉,摸摸他的小额头,低声念念叨叨地。“发热发汗体虚怕累”
一段沉封已久的往事冲出牢笼,打了沈青琼当头一棒。
不记得是哪一年的秋天,裴琼的军队到了嘉裕关,他们在那整军,却发现那里的土兵个个萎度不振,力小易累,受了伤要好久才能好。
沈青琼原本以为嘉裕关是有个什么疫病,她为此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后来才了解,是那里的士兵长期吃着两种相克的食物,中了毒性,伤了身体。
沈青琼眼前一亮,她忙问彭氏:“大嫂嫂,平日里誉哥儿可有什么一直在吃的菜吗”
“什么”彭氏不解地问。
沈青琼解释说:“世间珍馐数不尽数,可有些菜不能一起吃,吃了,形如砒霜。”
“啊”在场的人皆被这传说中的致命毒药给吓了一大跳。
那大夫思维跳起来,“三姑娘是说食物中毒”
沈青琼点头。上头的孟凝皱眉:“可家里头,我们都没什么不妥啊。”
沈青琼问大夫:“您可知食物相克之理”
大夫摇摇头,颇为遗憾:“老生当年有听说过,却不没有太多了解。”
沈青琼想了想,连忙说:“父兄上朝还为回来,母亲,快去接父兄请他们在宫里请位在御膳房当差的老嬷嬷回来,最好是懂养生之道的。”
孟凝一愣,倒是钱氏很快反应过来,厉声说:“快去”
孟凝不敢再耽搁连忙叫人去了。
沈青琼又说:“快把府上里里外外都封起来。”
孟凝终于发觉事情不是简单的食物中毒了,她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沈青琼说:“若真是因为疏忽不懂而造成今日这局面,也算认了。可若是有人成心为之,事关誉儿性命,就不能不多个心眼。”
彭氏被她分析的愣一愣的。她仔细想着她也没得罪过谁啊,府里一家子人谁要害誉儿他才不过三岁
钱氏被沈青琼这么一点,突然记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她握起拳,胸腔积起汹涌恨意。
这件事闹得挺大的。等沈让与沈非华下朝赶回家时,沈府上下一切寂寂,四处弥漫着紧张恐怖的气息。
父子俩带着宫里的嬷嬷赶到绿蕉院,彭氏一见沈非华,一把冲过去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郎君你可回来了,有人要害誉儿梅恬那个贱人她竟然敢害誉哥儿”
沈非华一震,拉起她:“怎么回事”
彭氏凄凄惨惨,把事情原委一一交代,沈家父子一听,俩人的脸色沉的都要积出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