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拎着他那把剑擦来擦去就心里有气,我跟你说啊,我们有次逃离流光楼的追捕,明明都要成功了,结果那家伙非要跑到绸缎庄买一块上好的绞纱而暴露了。”
“买绞纱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他的剑只习惯用绞纱擦,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不好,花掉的灵石更是我们半个月的饭钱。”
听着他絮絮叨叨吐槽闻高明,容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这也正常,听说剑都是剑修的道侣。为道侣出生入死,给道侣花灵石,整日与道侣黏糊糊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乔清川
“你跟人是兄弟,你兄弟跟剑是道侣。你觉得是你重要还是道侣重要”
乔清川你恍恍惚惚“道侣重要。”
容娴一拍大腿“这不就很明白了吗还纠结吗”
乔清川“不,不了。”
原来的纠结也不敢纠结了,唯恐再听到新世界的大门打开的声音。
只是以后,再也无法直视剑修了。
见容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好似依旧在暗狱那段时日,哪怕深陷身陷囹圄,依旧灿烂如骄阳。
他忍不住询问道“你后面有何打算我听说顾楼主在下月初二办拜师礼。”
尽管消息已传出来,但流光楼总部还没有任何动静,请帖也不曾送出。
他怀疑是顾老贼在等容娴的结果,若她抓着他们三人回去复命,这拜师礼便照常举办。若容娴失败了,流光楼大可以宣告天下,拜师礼什么的不过是谣言罢了。
他很想知道容娴是怎么想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遇到点事情都憋在心中,谁都不知她在想什么。
小小年纪,心思也太重了。
哪怕她真的要将他们抓回去,他们三人也不会怪她的。
“当然是在四月初二前赶回流光楼喽。”容娴微笑着说,笑容纯良,看不出半点异样。
乔清川丧气极了,自暴自弃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说啊,直接说你需要我的命,需要我为你带来自由。
只要你说,我便去做。
容娴没有对上乔清川的脑回路,她看了眼殷勤的乔清川,眯了眯眼,一脸狐疑和警惕的说“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今日竟这般殷勤,情绪还怪怪的,你打什么坏主意”
乔清川“”
只觉得满腔悲痛伤情化为流水,随着落花飘零而去。
“你就不能觉得我是真心想帮你的”乔清川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容娴支支吾吾,眼神游移。
那什么,条件反射,以为你想害我来着。
但转念一想,这事儿不能怪她啊,明明是乔清川不对劲,这才害得她神经兮兮的。
容娴顿时理直气壮起来,翻了个白眼道“若非你立身不正,我怎会以为你不是真心的。好好反省下啊你。”
硬了,拳头硬了
乔清川死死捏住拳头,面前这张脸哪里可怜可爱了,明明面目可憎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拳头与她的脸狠狠摩擦摩擦啊。
“你在生气”容娴从来不懂得委婉和客气,言辞堪称一针见血,“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吗”
乔清川一噎,狠狠揉了揉容娴的头发,将那头发揉成一团乱,这才扔下一句“笨蛋”
便潇洒跳下屋顶离开了。
这等情商,没有他们几人看顾可怎么平安长大啊。
怕是不知道何时就会被她那张嘴得罪的人偷偷套麻袋沉江了。
顶着一头乱毛的容娴阴沉沉盯着乔清川的背影很好,敢揉我头发,你完了。
记仇加一。
她朝后一靠,两只胳膊交缠,头刚好枕在掌心中。
就这么靠在屋顶瓦片上看着天际光芒一点点消散,黑暗不容拒绝的沾染了光明的身躯。
远处,商泽风与闻高明、乔清川三人站在一起,悄悄看顾着容娴。
“就让她躺屋顶吗这会儿天黑了,有些冷。”闻高明说。
乔清川摇摇头道“她喜欢的事情就让她做吧。再过一刻钟将她送回房。你们先去想办法解决她身上的问题,我在这里守着。”
“好。”
容娴昏昏欲睡之际,眉目一凝,侧头朝东方看去。
嗯有人闯入长生谷。
域东,无尽冰海外。
一座突然出现的诡异山谷矗立在燕尾京外,随着山谷的出现,闹腾的无尽冰海之西再不复以往闹腾危险,而是与山谷一样更加寂静了,隐约有冰凉的雾气弥漫。
本就寒冷的地方更加阴寒,浓重的雾气遮挡了人的视线,屏蔽了修士的神识。
隐隐间,似有庞然大物透出一丝影子,密密麻麻的恐怖触肢将进入山谷唯一的路段填满,天上地下中间无分毫间隙,可怖的眼珠遍布每一只触手,然后那些发红的眼珠满怀恶意地盯着即将走进来的闯入者。
上玄宗大长老墨言神色凝重的站在浓雾外,以他化虚境修为,竟也察觉到浓雾里面隐隐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