辘辘的马车里,皇太子颜琨倒在车座上,全无礼仪。
已见晚霞满天,颜琨把绷紧的脸放松一下,揉揉自己的脸,只觉得非常疲劳。
今天上了一整天的会、一个接一个的会,说南华的会多,是名不虚传。
开会时聚精会神地听臣子们讲,动足脑筋思索,脑袋不停地转动着,好累
透过车窗,望向天空中的一群飞鸟,颜琨定住了神。
想起了以前参军在海中,虽然军舰上地方狭小,但是天地很大。
现在嘛,真是一只金丝雀了,呆在金笼子里,完全没有自由
马车减缓了速度,传来了喝道之声,原来侧边街道上有一支马队高速冲出来,差点没撞进了颜琨的车队中。
闯皇太子的仪仗队
普通人那是找死,现在南华帝国威势赫赫,皇太子地位高贵,全国排到第三位,非同小可。
近侍告诉颜琨道“二皇子殿下经过”
颜琨遂叫道“请他进马车一坐”
不久后,马车的门打开了,与颜琨长得一模一样的二皇子颜煜穿着一身陆军军装,佩的是三星中将的军衔探个头进来。
见到穿着南华帝国皇族金装的颜琨坐在位置上正襟而坐,颜煜咧嘴一笑道“我没来时,太子殿下只怕是倒在座位上的吧”
顿时颜琨挂不住脸,气恼地道“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爬进来坐好”
“嘿嘿”颜煜就坐在他的对面,翘着二郎腿,毫不客气地道“今天开会,你象神庙里的神像坐着,一动不动的。啧啧啧,就不知道老爹所讲的照相机什么时候能够发明,给你来上一张,让你自个儿看看。”
他赞不绝口地道“大德高僧,宝相庄严哪”
颜琨冷笑一声道“不久的将来轮到你也来当神像了,我早早习惯了,你还在那里放飞自我,大言不惭,看你到时侯坐着,就是猴子屁股
坐不住”
颜煜奇道“我又怎么了”
颜琨占据优势,摇头道“偏不告诉你”
颜煜陪着笑脸道“好兄弟,你就告诉我吧”
他坐到了颜琨的侧边,捉住颜琨的手摇晃道“你告诉我嘛,你告诉我嘛”
“哎呀呀,我一身老骨都被你摇散了”颜琨被摇得身体晃动,没好气地道“哪有你这样求人的都这么大了,还不令人省心,你可是陆军中将,杀过人,放过火,抢过东西,坏事做尽,还象个小孩子”
“说吧说吧,求你了”颜煜用甜蜜的声音道,放开手,坐回对面。
颜琨坐好,告诉他道“攻打欧洲已经如箭在弦,你必定从征,一旦打下,你将为王”
“什么”颜煜一听,顿时身体一仰,倒在软卧上,脸朝天,四肢成大字形,悲呼道“难道颜家的子孙就是当神像的命怎么都逃不掉”
“你省省吧,多少人想当神像都当不了,你有机会称王,全靠你老子给力,祖上积德”颜琨狠狠地批评他道。
“噢,no”颜煜叹息道。
时势有变,南华帝国由于生产力高度发达,自上而下都是富裕有钱,颜煜也不例外,他觉得当个军人、做个富家翁,过他的小日子挺好的。
看到母后与兄弟为国理政,终日辛劳,忙碌无休,他才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呢
要知道他曾经有机会将来接位
因为颜琨亲口许下只要他颜煜一点头,太子之位就是颜煜的。
兄弟俩是双胞胎,颜琨不过出早颜煜五分钟,就要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颜琨觉得不爽,他愿让位
而颜煜却不愿意接位,他说大哥你就从了吧以前很少称颜琨为大哥,颜煜说凭什么你出来早我五分钟就是大哥不肯叫
太子位,金交椅也能让
奇葩的是他们的父母颜常武与杨莺儿,说只要他们兄弟俩出一个人来,就是太子,不论是谁。
最终还是颜琨当了太子,有一个未经证实的市井传说,说兄弟俩是通过剪刀石头和布出谁是太子,颜琨划拳输了
从此颜琨就困在深宫与事务中,而颜煜却是花天酒地,与泉州航海大王老王的儿子小王有得比,在旭日城呆着时一天到晚就是泡妞与出声城航海、打猎,睡觉睡到自然醒,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如今听说他可能要去欧洲称王,甚至可能登基为帝,颜煜就苦了脸
颜琨长篇大论地教导他道“父皇打下的江山,是不可能轻弃的,你不为王,谁能为王”
“还有其他兄弟嘛”颜煜弱弱地道。
“哼”颜琨斥道“你都不当,谁敢来当”
“等你忙完一件事,到时我表奏你为西平伊斯坦布尔留守,快快上任去”颜琨没好气地道。
“我又有什么事,忙完什么事”颜煜追问道。
“在南京城的二娘朱真真打发了她与父皇生的二儿子朱和熿来,要我们教育一下,将来好让他去美洲当王”颜琨告诉颜煜道“准备让你带他去陆军跌打滚爬,军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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