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艾沉沉有些惊喜地看着掀帘子进来的容筝,她头上肩上都顶着一层白绒绒的雪花。
“嗯。”容筝抖了抖披风,“你别出去,伤口冻了不好的。”
“成阳王投降了吗”
“没有。”她一边答着,一边拿起旁边的一个手捂着手去绣,只差最后一点就可以完工了。
艾沉沉有些烦闷,站起身来按捺不住地想出去玩玩儿,“都围了西安城五天了,他们不腻我都腻了。”
“你如果非要出去看雪,把这个戴上吧。”容筝把手里做好了的手捂递给她。
她接过来就直接把手钻了进去。
看着白色缎面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红梅,她不禁“啧啧”了两声。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做这些东西,你这个新版本系统真是厉害,我的还看不出来,对了,这是上次那个任务的奖励,我给忘了,你帮我看看。”
她递出来一个瓷瓶,容筝接过闻了闻。
“这应该是去疤的,系统奖励,效果一定很好。”
“这敢情好啊我就怕在这啥都没有的古代,给我身上留道丑陋的疤痕,那我得哭死去。”
容筝笑了笑,正想说话。
帐外忽然有人道“副将,有封信不知道哪来的,但上面注明是给您的。”
“行了,我出去了,你忙吧。”艾沉沉掀开帐帘,示意那个送信的小兵进去,自己则走了出去。
傅川钰刚一出来,就看见了另一边漫天雪色中的最耀眼的人。
艾沉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大自然的美景了。天空好像被洗过了一般澄澈清冽,入目所及,葱绿的青山被雪染白了头,大地仿佛铺上了一层雪锻地毯,一路绵延接到天际。
她昂着头,深呼吸了一口,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她缓缓转头,发现了傅川钰的目光。
她朝他莞尔一笑,然后就低头踩雪,踩出一个个奇怪的图形。
傅川钰被她和之前大相径庭的态度搞懵了,但越是这样,他越忍不住要靠近。
尤其自从那天她和自己在营帐中的情形被人看见了以后,营中就老是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说他是个色鬼,看见艾姑娘貌美,所以想霸王硬上弓,挖容铮墙角。
他简直冤枉死了,明明什么都没做。
“喂,你干嘛呢”他走过去,蹙眉看着雪地里被她踩出来的奇怪符号。
艾沉沉瞥了他一眼,脚下动作不停,“看不懂吧,看不懂就对了。”
白雪覆盖之下看不清底下的石头,她一下踩歪了,重心不稳,踉跄了一步。
傅川钰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艾沉沉兜帽上的绒毛擦到了他的颈间,同时又有一片雪花恰好落进了他的领口,说不清是被凉的还是被怎么的,他颤了一下,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指。
入手是纤细无骨的皓腕,她抬眼看他,藏在兜帽下的容颜一览无余,“谢谢啊。”
像是那绒毛扫到了眼睫又扫到了心里,傅川钰眨了眨眼,终于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为了掩饰心中这古怪的情绪,他开口道“你赶紧找时间给大家澄清一下之前的事,害得我现在被其他人误会了,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艾沉沉停脚,一脸疑惑,“我都忘了,什么误会”
见她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傅川钰气得牙痒痒。
“哦我想起来了。”她却突然扯出一抹笑来,眼珠子一转,灵动极了,“我俩玩个游戏,你赢了我就去帮你解释,你输了的话,免谈。”
“呵我傅川钰还能输什么游戏你说出来便是。”他一脸自负的神色。
艾沉沉揣着手捂点头,“嗯很简单,就是我问你问题,你说出来答案就行了。”
“你问。”
“第一个问题,乌龟和兔子赛跑,猪做裁判,请问,你觉得它们谁赢了呢”
她话音刚落,傅川钰先是皱眉,紧接着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你这算什么问题乌龟爬得那么慢,怎么可能跑得过兔子肯定是兔子赢了啊”
“噗嗤哈哈哈哈”艾沉沉捧腹大笑,几乎笑弯了腰,半个营地都能听见她的笑声,引得不少人都侧目看向他们。
傅川钰感觉别人都在看自己,第一次觉得这么不好意思,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整张脸都红了。
“你笑什么我难道答错了别笑了。”
艾沉沉还以为这里的人都和容桓一样难骗呢,没想到这个傅川钰能这么傻,她深呼吸了两口平复下来,促狭地看向他。
“哈哈,你应该没答错吧,毕竟猪是裁判呀,只有猪才知道。”
他反应了两秒,脸色一黑。
“你耍我”
“哪里有耍你啦我又没逼着你说兔子赢了。”
“你哪学的这些不行,再来,我不服”
艾沉沉见他竟然越挫越勇,自然也不会放过逗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