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曼回忆,婚礼上似乎见过这个女人还是客车修配厂的干部,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她抱着小侄女冲人笑笑。
“对。”
“真巧,我是客车修配厂的于慧君。”于慧君向前一步惊讶地问“这是你的孩子”
“不,我侄女。”
陈曼曼扭头朝家里喊“致成,这有你们厂里的同志。”
她把侄女换到另一边抱着,似乎是累了,纤瘦胳膊没几分力气,于慧君眼神瞟着,更多注意在陈曼曼看过去的方向,骆致成出来的时候她眼睛一亮,克制着没有再上前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骆处长,真巧。”
骆致成自然而然从陈曼曼手里接过小侄女抱着“这是我们厂车间的材料主任于慧君,于主任怎么来这儿了”
于慧君退回来挽着陈红兰胳膊解释“我爷爷要过八十大寿想请红兰同志掌勺,陈同志和嫂子都姓陈,不会是亲戚吧”
陈曼曼笑着接过话“我们是堂姐妹不过住的不近,要不然于主任到家里坐坐”
“啊,会不会太打扰”
“当然不会。”陈曼曼饶有兴致。
于慧君几乎没看陈红兰意愿,随陈曼曼进到狭小的陈家垂着眼睛闪过一抹嫌弃,朱银萍不知道家里会来客人,还是和陈红兰有关的人,但向来忠厚老实的她做不出赶客人出去的事,家里没好东西待客,一杯白糖水再就是他们刚刚吃过的大包子。
这点你来我往的功夫陈曼曼就打听到了陈红兰和于慧君相识的经过,陈红兰创新副食品产品的同时也毫不藏私地教过食堂大师傅一些做菜方法,二人切磋厨艺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老饕于老爷子,尝过陈红兰做的饭菜就爱上了,寿宴点名要陈红兰掌勺,但陈红兰觉得不该太出风头,于慧君孝顺爷爷所以亲自来请。
“没想到那么巧,你们竟然是亲戚。”
陈曼曼又好奇的问骆致成在厂里的事迹。
于慧君脸颊泛粉“骆处长是我们厂里的神人,没有他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说着情不自禁偷偷看了一眼骆致成,只见到一抹侧颜也是满足的,清隽俊逸,世上怎么会这样完美的男人,唯一让人扼腕的是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
朱银萍眼光老辣,重重将杯子放到桌上打乱了于慧君的遐思。
于慧君有瞬间的心虚慌乱“哎呀,我是来找红兰同志谈事情的,一直留在这儿耽误你们吃饭了吧”
陈曼曼刚想说不,一直没出声的骆致成声音冷淡“确实,你们还是另外找地方吧,我岳母一家都是这个时间吃饭,老人家脾胃弱,最好时按。”
这
于慧君脸色煞白,没想到骆致成还是这样直接的嫌弃。
“对不起。”
陈红兰恰好挽着于慧君离开,临走前朝陈曼曼看了一眼,目光充满控诉。
陈曼曼挑眉“陈红兰,我好心帮你招待客人呢,你瞪我干什么”
“你”陈红兰没想到陈曼曼会变成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明明她请于慧君过来就是为了羞辱人家,现在还要装好人
这时,陈永庆和向明丽下班回来,骤然见到陈红兰出现在自己家还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等人走了嘻嘻哈哈和骆致成套近乎。
陈永庆最近过得不好,上回受了厂里处分就被陈红兰像训狗一样管制,原先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他不得不认清现实接受自己的平庸,可是看陈红兰混的风生水起和向明丽一样起了叛逆心思,既不甘心又无法得到,继而愤恨陈红兰之前说的那么好都是为了利用他们。
说来说去,陈永庆又不想在副食品厂呆着了,他听说南方比内陆平原地区经济发达,是个人到那就能挣钱,他没见识过,但骆致成去那边出过差,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确实比我们这里发达,但不是人人都能站住脚。”
陈永庆和向明丽心里充满向往,与其在陈红兰手下混,不如到外面闯荡一番呢,但是一时半会儿割舍不下铁饭碗。
向明丽更精明,她现在早就相信陈红兰和她妈介绍自己和陈永庆认识就是为了膈应公婆,她恶心陈红兰就不再鼓动陈永庆和陈红兰亲近,心里羡慕轻松悠闲的小姑子夫妻,但又明白现在和人示好才是最佳途径,一个劲抱着女儿和陈曼曼套近乎。
从陈家离开时,陈曼曼听着二嫂热情地叮嘱她勤回娘家还觉得膈应,她对这两口子要求不高,只要不跟在陈红兰屁股后面给人卖命就够了。
陈曼曼主动搭话“你让陈永庆调回副食品厂的计策还真不错。”
前面半晌没声音,陈曼曼望着他的脊背挤眉弄眼,反正他背后没长眼睛看不到。
可是冷不防有人和他们打招呼,原来于慧君也刚离开陈红兰家,推着自行车就站在路口,瞧见骆致成就眼睛放光。
“骆处长,你们回家啊。”
陈曼曼心说刚不还叫她嫂子吗
但这会于慧君根本没看到陈曼曼这个人,恨不得坐在车后座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