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碎片分别对应着三个地名,其中有的跟“好周关”一样,是前朝使用、现今已经消失的地名,有的现在还在沿用。
鹤知知翻出前朝的舆图,把这三个地名跟好周关一样圈起来。
裴绪看着圈出来的几个位置,默默深思一会儿,忽然轻轻“啊”了一声。
鹤知知立刻朝他看过去。
“裴绪,想到什么可以直说。无论什么都可以。”
裴绪点点头,屏了屏气在舆图上指了指。
“这些地点,相同的距离旁边,都有神祠。”
“把这些神祠再连起来,就是对应着百年前的星宿图。”
说着,裴绪把方才查找资料时看到的星宿图摆在旁边,小心翼翼在舆图上画线,把所有地点连起来。
果然形状一模一样,只缺了最中心的那个点。
鹤知知脑海中轰然一声。
她紧紧盯着那个缺失的星宿,按照相同的位置,在舆图上圈了起来。
那是一处山地,鲜有人迹,确实有可能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贝。
血脉轰然逆流,鹤知知瞬间有些头昏。
“来人”
福安急匆匆跑进来。
“叫禁军都尉过来。”
鹤知知激动得喉间泛上几丝血腥气,对裴绪等人道“今日多谢,改日定有重重答谢。”
几人忙弓腰说不敢,恭谨退出去。
只是他们还不能离宫,为了防止走漏消息,鹤知知让他们这些日子都住在宫城里,有人贴身跟随。
她终于,终于找到了。
那藏宝图的目的地会有她要的东西吗,睢昼能因此洗清罪名吗
鹤知知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跑去跟母后回禀。
半个时辰后,鹤知知带着所有内宫禁军出发。
宫城瞬间显得空空荡荡。
她没有坐马车,自己骑了一匹骏马,朝着那处山林猛追,心中悸动难言。
鹤知知有很强的预感,所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前方。
马蹄高高跃起,越过一块石头,再哒哒降落。
鹤知知脑海中忽然一阵突兀的失重感。
晴天烈日中,忽地一声霹雳,轰隆声爬过整个天幕。
马受惊之下撞到树干,鹤知知也随之滚落在地,挣扎了一会儿后,陷入昏厥。
昏厥的黑暗中,往日零零碎碎的梦境再次重现,不断闪回,最终连在了一起。
大坝倾塌,晴日霹雳,六月下雹。
天有异兆,国师众叛亲离,皇廷分崩离析。
大金亡了。
“唰”的一声,鹤知知从梦境回到现实。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禁军都尉扶靠着。
“殿下”都尉急道,“您怎么样”
鹤知知用力张嘴,第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重复了一遍才让禁军都尉听清了“我昏了多久”
“一刻钟。”
没有多久。
鹤知知撑着地面站起来,要重新上马。
“殿下不可逞强,”都尉过来拦道,“殿下已经受伤了”
“不碍事。”鹤知知擦了一下颊边的血,“快走,若是耽误,你们担待不起。”
他们只得重新出发。
终于,在两个时辰后,赶到了那处山林。
众士兵围着山林搜寻一圈,终于在山体的一侧找到了松动的石堆,听回声,后面似乎有很大的空间。
鹤知知让人炸开了石堆,露出里面的真容。
果然是一个空荡的山洞。
鹤知知率先走了进去。
山洞越走越深,空间也越来越大。
直到最深处,竟与一座宫殿也差不多了。
鹤知知想到睢昼同她形容过,他在多宝山里挖的密室,也差不多是这种模样。
睢昼说过,这种造密室的方式,是前朝传下来的。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
这“宫殿”十分庞大,有王室,有兵器库,有监牢
几乎是一座简化版的王城,甚至还有一张和宫城内一模一样的皇座。
谁若是坐在这张皇座上,必然与叛国逆反无异。
鹤知知大步走过去,在皇座前的桌案上,看到了一张摊开的卷轴。
那是宣布登基的圣旨,什么都写好了,只差一个玉玺盖印。
圣旨上,写着的是云哲君的名字。
“呵”
鹤知知用力闭了闭眼。
果真是舅舅。
母后看到此物,该有多伤心。
她将卷轴卷起来,收进袋中。
士兵匆匆跑来回禀“殿下,监牢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鹤知知跟过去看。
这监牢早已空空荡荡,不知道曾关押过什么人,到处都是血渍。
鹤知知小心踩过,尽量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