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牢牢攥住,压在墙上。
年轻男子惊吓之下奋力挣扎起来,却丝毫也动弹不得。他不停地嘶吼喊叫,旁边路过的人却见怪不怪,还有些畏缩地更加提快步伐。
鹤知知走上前,从那人手中取下那张纸券。
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免罪。
再底下,绘制的是各种各样的花纹,还有一个人像。
手捧宝塔,衣袍飒飒,戴着国师冠。
鹤知知震惊得瞳孔微缩,倏地扭头。
睢昼也看清了纸券上的图案,脸色凝重,拿起纸券细看。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平声问那年轻人道“这是何物你从何得来。”
年轻后生嘴里叽哩哇啦,说的都是东洲话,一连成串,很难听明白。
睢昼捏紧纸券,蹙眉喝道“慢慢说”
那人看见睢昼,又是挣扎挺动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用不熟练的官话晦涩道“这是从神祠买,不,从神祠请回来的,有了这个,安安就能被免罪,病就会好了”
“买的”
鹤知知脸色黑沉。
她让暗卫放开那人,叫他带路,随他一起去看了他口中的安安。
原来安安是他的堂妹,就是之前鹤知知看到,给他钱的那个男子的女儿。
安安也染了疫疾,重病在床,这附近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安安的父亲不得不拿出所有的继续,去神祠“请”免罪券。
看着草席上枯瘦如柴、双腿流脓的安安,鹤知知目光难受到了极点。
睢昼拿出手绢叠了几层,捂在鹤知知的口鼻,等了一会儿才劝道“殿下,先出去。”
鹤知知咬紧牙关,转身退出这间破烂的小屋。
面前人流如织,来去匆匆,各个脸上都是仓皇的神色。
鹤知知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先敬国师大于先敬她。
“瘟疫是天罚免罪券即可救命”鹤知知冷笑,“能想出这套说辞的人,真该千刀万剐。”
睢昼在旁边沉默。那免罪券是从神祠换的,上面甚至还画着他的画像,他不知道能解释些什么。
清平乡的事情好似又在重演,鹤知知咬了咬唇,转身瞪着睢昼道“你又打算什么都不说是不是”
睢昼嗫嚅着,唇瓣微动,却迟迟没有开口。
鹤知知气得打了他一下,怒火炽盛,把那清透的双眼烧得更亮“你答应过我什么”
睢昼抓住她的手腕,牢牢攥在手里,胸膛起伏几回,低头看着她说“不是我,我会查出背后的真相。”
鹤知知闭了闭眼,怒火终于褪去些许,用力把手抽回来。
“不用你查,我也会搞清楚的。”
鹤知知把侍卫叫过来,让人去请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一天之内一定要带过来诊治安安。
侍卫领命而去,另一边,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
鹤知知认出,那是她留在李簧那里观测动向的人,凝眉问“李府有问题”
小太监急促道“殿下,出事了,李府的一个私兵突然发疯,把自己老娘砍成重伤,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
“什么”鹤知知失声。
如果说雾卦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李簧,那为何他自己府中的私兵也会卷入其中
难道是发现自己露了马脚,所以故意放出迷惑她的烟雾弹。
还是说,背后之人并不是李簧,而是另有其人。
雾卦,鹰巢军。
神祠,免罪券。
如果不是李簧
鹤知知眼眸微动,看向了旁边的睢昼。
睢昼亦脸色凝重,显然是和她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这里也有邪教徒
鹤知知让那小太监回李府去继续打听李府的事情,低声对睢昼道“去神祠看看”
“恐怕打草惊蛇。”
“你是国师,去神祠巡视理所当然,怎会打草惊蛇。”鹤知知往前走去,“而且,他们既然要在赎罪券上画你的画像,或许巴结你都来不及。”
睢昼抿紧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前。
两人再次来到神祠。
刚进门口,睢昼便摘下兜帽,亮明身份。神祠中的膺人怔愣过后,纷纷跪地行礼。
睢昼让他们起来,淡然地走上前,问了些神祠运作的问题。
鹤知知则好似闲逛,绕着大厅转了一圈。
“吾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打坐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挑水擦地。”那为首的膺人说着说着,声音忽然顿住,目光直直地看向廊柱后的鹤知知,“殿下。”
鹤知知抬起眼看他,下巴高抬。
她面前的莲座下有一个空隙,里面放着一个小方盒,她方才正要拿起。
“殿下,那是神座,无信仰之人不可碰触。”那膺人一身灰袍,头上覆着长长的头巾,气质很有些阴森。
鹤知知挑挑眉,收回手道“我就看看。”
睢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