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为了保护国师大人,那殿下行事会如此雷厉风行。
点星打算改变一下自己的看法。公主殿下,还、还算有可取之处嘛。
睢昼想到今日公主出现在月鸣殿等着他的情景,双手撑到身后,望着漫天星辰。
他从来都知道公主对自己有一份非比寻常的关注和执着。
外界甚至常常因此有些流言蜚语,连忠心耿耿的点星听在耳中,都恼怒不已,甚至忍不住来向他问询。
但睢昼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在他眼中,他与公主有自幼一同长大的缘分,月鸣教与皇室的关系又盘根错节,他们之间比旁人更亲近,很正常。
直到今日,只是因为他失约几个时辰,公主竟就亲自赶到了月鸣殿来寻他。
连睢昼也感觉到,似乎的确有些不对劲。
难道,公主真如流言一般,对他
睢昼轻轻闭眼,摇了摇头。
他想多了,他出生在月鸣教,跟俗世本就无缘,公主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既然清楚禁忌,又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他对公主一片赤诚,公主待他亦如是,他们之间远比世俗情爱更纯挚牢固。
何时他竟也会被那些纷扰流言打乱了心神
睢昼坐直身子,挥挥手,打发点星道“回房睡去吧。”
这么一说的确是有点困,点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大人也早点歇息。”
睢昼却独自坐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又过了许久,才转身回房。
房里的烛火却没熄,燃了大半夜直至燃尽,最终归于寂静。
第二日清早天不亮,睢昼便睁开眼,凝神听了听,屋顶上却并未响起常有的轻微脚步声。
睢昼翻身坐起,乌发披散着从肩头滑下,暗自失笑。
果然,她还是生气了。
那每日比三餐还准时的“监视”也不来了。
昨日在月鸣殿中还能同他和风细雨地说话,也只是因为有外人在而已吧。
睢昼微微抿唇,眼前仿佛能看见她生闷气不理人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想笑。
总不可能让公主殿下一直气着。
睢昼无声微叹,扬了扬眉从床边站起,坐到桌边提笔。
雨季潮湿,尤其在地势低洼处,到处都黏答答的,说不上是热还是冷,总之滋味儿怪难受的。
鹤知知早晨起来便没什么胃口,什么也没吃,处理完后宫事务后便趴在了卧房里,闷闷闭目睡着。
桌上是福安特意换上的清爽香甜的鱼片粥,也从热放到凉,最后一丝儿热气也没了。
床头响起几分动静,鹤知知眼也没睁,嗓音黏糊着“福安,端出去吧,我不想吃。”
睢昼低头看着她压在枕上的侧脸,有些肉嘟嘟的,显得一团稚气。
下意识伸手想要在她额上探一探,最后却又收回,转而以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细试探脉搏。
鹤知知顿了顿,睁开眼睛爬起来,转身看着睢昼。
“国师大人。”
连称呼都变得疏远了些,睢昼垂眸,不由分说继续捉过她的手腕,又仔细地探看了一回。
“湿郁缠闷,等会儿让福安做一碗山楂汤。”
鹤知知也没收回手,任由他抢宫中御医的活,轻轻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过来了。”
一卷丝带系起来的羊皮纸放进鹤知知手心里。
鹤知知狐疑展开,只见上面记载着“卯时焚香沐浴,辰时默念心经,巳时修改书卷,午时静坐祈福。”
鹤知知“”
睢昼在一旁微笑道“这便是我今日迄今为止做的所有事情。”
鹤知知眼神微微闪烁,耳根薄红,却嘴硬道“给我看这个干嘛。”
“你想知道,我亲自告诉你。”
睢昼在她旁边的一个矮脚梨花凳上坐下,长腿屈起,膝盖不经意地和鹤知知被裙摆覆着的膝盖碰了碰。
睢昼话头顿住,视线看着相碰的那一处,腿却没有移开。
鹤知知没注意到这些,仍旧在心理挣扎中。
正如她先前所预料的,睢昼对她的监视一清二楚。
也同样的,睢昼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公主的寝殿,金露殿的侍卫有一个“不可阻拦名单”,国师的名字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虽然对此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摆在台面上过。
毕竟不论鹤知知究竟有何道理,她私下里对国师的这些暗搓搓的算计和心机,终究是不正大光明的手段,说起来也不好听。
可今天他不仅挑明,还亲自写了记录送过来。
鹤知知多年的布置被事主当面拆穿,难免有些窘迫,手攥紧了羊皮纸边缘,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找茬一般盯着上面的字句看来看去。
看着看着,鹤知知忽然觉得有些疑惑。
“你平日里的习惯有这么好吗”
看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