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夜色中绝尘而去。
然而一切被车夫说中,地牢巡逻的弟子很快发现犯人不见了,并立即禀报了侍卫长。
侍卫长当即带人追了出来,在半路将马车团团围住。
车夫握紧了手中缰绳:“殿下,小的冲出去,用马车撞开他们,你们……记住我方才的话。”
马车夺命一般朝城主府的侍卫冲撞了过去。
数名侍卫被撞倒,车夫趁机一个急停,强大的惯性将车厢猛地一甩。
宇文汐的内力已恢复了一半,立马借着这股劲带着宇文怀从马车跳了出去。
二人滚下了山坡,滚进了满是泥泞的沟壑。
不远处传来厮杀声,赫然是车夫在全力拖住他们。
宇文汐将宇文怀背在背上,拖着摔伤的腿奔入夜色。
宇文怀被摔醒了,趴在她背上虚弱开口:“你颠得我难受……把我放下来。”
宇文汐没有理他。
宇文怀继续说道:“要逃你自己逃……我才懒得跟你一路……”
宇文汐淡淡说道:“既然懒得跟我一路,早干嘛去了?”
不多管闲事,也不会一起被抓。
宇文怀有气无力地说道:“我那是怀疑你勾结夏侯峥……想去捉你的现行……”
宇文汐又不理他了。
宇文怀:“斗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你被圈禁……就是我让诸葛青干的……我若是你……就借夏侯峥的手除掉最强劲的对手……”
宇文汐冷声道:“你要是死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杀的,我可不想背这口黑锅!”
宇文怀突然张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宇文汐炸毛:“宇文怀你属狗的!”
宇文怀睚眦必报地说道:“我小时候背你……你就是这么咬我的……现在给你还回来……”
宇文汐还想再骂他两句,忽然察觉到他的身上一片滚烫。
这是烧糊涂了。
难怪。
宇文汐不再和他计较,全神贯注,背着他拼了命地往东逃去。
终于,二人进入了百花宫的地盘。
一队巡山的弟子拦住了他们。
为首的青年弟子问道:“来者何人?”
这里虽是百花宫的地盘,但偶有也会岛民与猎户路过,只要不往百花宫的山上走,弟子们是不会大开杀戒的。
宇文汐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衣着打扮,身上散发着浩然正气,于是试探地问道:“你们是百花宫的人?”
那名青年弟子道:“正是。”
宇文汐道:“我是宇文汐,你们少宫主让我来的。”
-
“什么?殿下来了?”
莫邪在凌云这边,二人都没睡。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凌云对前来禀报的弟子道:“知道了,带路。”
巡山的小弟子将二人带去了发现宇文汐与宇文怀的地方。
兄妹二人坐在一块岩石上,宇文怀烧得稀里糊涂的,将头枕在宇文汐的腿上。
宇文汐形容狼狈,但一身清贵之气不减。
她平静而恬淡地将手搭在宇文怀的额头上,凝望着远方。
这还是莫邪第一次见到兄妹二人如此和谐的一幕。
这一刻,没了身份的禁锢,没了皇位的争夺,他们就像寻常百姓家的兄妹一样,彼此信任守望。
“殿下!”
莫邪激动地来到宇文汐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宇文汐有种劫后余生的疲倦与平静:“莫邪。”
几名巡山的弟子冲凌云拱手行礼:“少宫主。”
凌云颔首。
宇文汐循声望来,定睛一瞧,惊讶道:“凌琴师?你是百花宫的少宫主?这是什么情况?受人所托……今晚是莫邪求你来救我们的?”
莫邪与凌云在西晋就有来往,宇文汐只当他俩是兴趣相投,一个爱抚琴,一个爱拉二胡,没怀疑过二人还有更深层的关系。
凌云道:“我是百花宫的少宫主,莫邪曾是百花宫的弟子,他也的确拜托了我来救你们,不过,我白日里没有成功。”
宇文汐眉心一蹙。
莫邪一惊:“殿下,今晚不是你们自己逃出来的?”
宇文汐摇头道:“不是,是有人帮我们逃出来的,说是百花宫少宫主打点的。”
凌云淡定地说道:“我没有打点。”
莫邪双耳一动:“马蹄声!”
很快,一名巡山的百花宫弟子快步从山下奔了过来:“少宫主,城主府来人了!”
宇文汐当机立断,将宇文怀扶了起来:“这里有没有别的下山的路?”
莫邪对凌云道:“我护送殿下离开!”
他已经不是百花宫的人了,麻烦凌云是在凌云可以自保的情况下,可眼下他们摆明是被算计了。
凌云再窝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