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
宫主一瞧他的神色,便感觉不对劲。
凌云淡淡说道:“没碰到,刚刚走错了,进了夏侯宸的屋。”
夏侯宸,小公子的名字。
“怎么会走错?”宫主追问。
凌云道:“刚到门口。常管事被人叫走了,说城主就在里面,我进去了,只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婴孩,我就出来了。”
宫主:“然后呢?”
凌云道:“然后我就回来了。”
宫主又道:“没找人问问别人城主去哪儿了?”
凌云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干嘛要问?”
宫主欲言又止。
几人闻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要说不是针对百花宫的,他们绝对不信。
苏小小道:“看来那人算准了大哥的性子,知道大哥不想见城主,没人就没人,正合乎大哥心意。”
宫主狐疑地问道:“莫非夏侯瑾提醒我们的就是这件事?”
卫廷始终没说话。
“你在想什么?”苏小小问。
卫廷沉思道:“我在想,这件事是如夫人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天玉堂与千机阁也参与了?”
苏小小问道:“有区别吗?”
卫廷望向正在招待客人的阁主夫人:“阁主夫人应该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嫡亲孙女的大婚宴上闹事的吧。”
这时,一名城主府的侍卫走了过来:“云少宫主,城主请你过去一趟。”
宫主看了小俩口一眼,抱着卫小宝站起身:“走吧,一起去看看,小小你在这儿等大虎二虎小虎。”
苏小小点头:“知道了,娘。”
宫主带上凌云、卫廷去了出事的厢房。
天玉堂的人与娄不凡都到了。
如夫人抱着小公子哭得昏天暗地,闵凝晚心痛地安慰着女儿。
夏侯卿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听千机阁的大夫禀报小公子的病情。
姬明楼攥紧拳头。
姬夫人蹙眉道:“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为何中了毒?方才屋子里都有谁来过?”
千机阁是她娘家,出了这档子事她难辞其咎。
她比谁都希望尽快揪出凶手。
卫廷的目光自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娘,天玉堂没参与。”
姬夫人明显不知情。
姬明楼的样子,像是猜出了什么,对妹妹有些愠怒。
不过他表现得并不明显。
娄不凡这只老狐狸太善于伪装,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他参没参与。
谢瑾年也在。
卫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也在看卫廷。
视线触碰,二人都很平静,也都没有任何闪避。
夏侯卿问道:“可看出中的什么毒?”
二人这才将彼此的视线移开,望向了屋子里的大夫。
大夫道:“回城主的话,是十里香。”
这是一种千山岛的剧毒,因气味酷似十里香而得名,毒本身并不罕见,只是解药十分难得,有价无市。
夏侯卿当即问道:“你们千机阁可有解药?”
娄不凡道:“十里香的解药只有五毒教有,我这就派人去买解药!”
姬夫人立马怀疑道:“难道是五毒教干的?”
娄不凡道:“五毒教并未收到请柬,今日不曾来千机阁。我想,凶手应该就在今日的宾客之中。”
卫廷:这老头儿是参与者,还是事后的补救者?
夏侯卿一抬眸,看见了凌云、宫主与端木云。
他说道:“你们过来了。”
宫主抱着心肝小胖丫,带着两个儿子入内。
宫主不冷不热地问道:“这是出什么大事了,要把我儿子叫来?”
闵凝晚一脸怀疑地说道:“宸儿中毒了,听彩莲说,云少宫主有进过宸儿的屋子。”
宫主诧异道:“哦,原来你们是怀疑是我儿子给小公子下了毒?有人亲眼看见我儿子投毒吗?没有的话,你们就是在污蔑!”
闵凝婉带着外孙被毒害的浓浓恨意道:“是不是污蔑,你们心中有数!”
宫主才不怕她:“这话说的,像是你们已经认定了我儿子投毒似的,我倒要问问你们,无冤无仇的,我儿子给小公子投毒做什么?”
闵凝晚怒不可遏地控诉道:“无冤无仇?这话讲出来,你问问在场的人谁信?当年云汐害我女儿中毒,险些丧命,这笔账我还没和你们百花宫算,你们倒好,倒打一把,多年来一直将云汐的死算在我女儿头上!如今更是连一个两月大的婴孩都不放过!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凌云捏紧了手指,杀气一闪而过。
卫廷扣住他手腕。
夏侯卿问道:“凛儿,你过来时,可有在附近看见可疑之人?”
凌云不吭声。
卫廷道:“我大哥根本没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