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煊薄唇轻启。
惠安公主闭上眼“我睡着了”
卫廷与苏小小面前的火堆燃尽了。
洞内干柴不够支撑两个火堆烧到天明,卫廷索性抱着苏小小回到了原先的火堆旁。
苏小小枕着他修长的腿,他拉过烤干的外袍给她盖上。
苏煊与惠安公主坐在二人对面,跳跃的火光映着四人的脸。
卫廷抱着的是自己媳妇儿,天经地义,没什么可羞耻的。
苏煊这个没名没分的家伙,与公主有了肌肤之亲,竟然也能心如止水,比他还淡定。
自打从二哥那里了解了苏煊的过往,卫廷不会再拿他当普通人了。
他表面淡定,谁知是不是真的心如止水。
“聊聊”卫廷漫不经心地开口。
苏煊淡淡看了他一眼。
在苏煊的身份暴露之前,他一直是个安静温润的人,卸去伪装后,他似乎也懒得再装,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
不经意地看他总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
卫廷就道“不揍你。”
苏煊道“你也揍不到。”
卫廷凶巴巴地说道“想干架是不是”
若换苏陌在这儿,俩人就干起来了。
苏煊不是大哥,没那么强的胜负欲。
卫廷曾经觉得他与自家二哥投缘,或许是性情相似,可眼下他不这么觉得了。
二哥虽也是个闷葫芦,心却是暖的。
苏煊的心是死寂的冰川。
卫廷是个大老爷们儿,他自然不会去心疼或可怜另外一个大老爷们儿。
他只是有些纳闷“你说你堂堂侯府公子,又不是长子,非得继承家业,不能习武就不习武呗,非得把自己折腾进杀手盟你是不是被你师父逼的”
苏煊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确定是想和我聊这个”
当然不是。
卫廷对一个大男人没兴趣,他了解苏煊是出于战略考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要防着苏煊再次对他爹出手。
卫廷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如果你是被逼的我劝你不要动我爹,普天之下能对付杀手盟盟主的,恐怕只有我爹一人了”
苏煊没说话。
卫廷言尽于此,真撕破脸他也不怕。
“我三哥、四哥与五哥的死,是不是与杀手盟有关”
苏煊道“我没听说杀手盟在碎北关有第二个任务。”
卫廷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沉静的眼眸“我大哥二哥和六哥的遭遇呢他们都失去了一段记忆,这件事又是谁干的”
苏煊道“我离开得早,后来的事,我不清楚。我只知圣女的确去过碎北关,卫胥将军中毒一事应当与她有关。”
这个猜测与卫廷的不谋而合。
普通的毒奈何不了他爹,也只有圣女这种用毒高手才能得手。
想到圣女,卫廷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二哥在西晋的”
苏煊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了诸葛青的大名,稍稍调查了一下他的来历,是表妹告诉我卫青可能还活着,我才有了这个猜测。”
他说着,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火。
他一动,惠安公主也滑进了他的怀里。
柔软的身躯带着少女的馨香,软软地躺在了他的腿上。
她面对着卫廷与苏小小的方向,衣襟微敞。
他顺手拿过外袍给她盖上。
卫廷目不斜视,依旧是直勾勾看着苏煊“最后一个问题,北燕的背后有个金主,给了他们不少军饷,这个金主是不是南疆王”
苏煊顿了顿“是。”
卫廷握紧拳头。
果然
一切都对上了。
北燕对大周兴兵,就是南疆王在背后支持怂恿的。
二十万大军数年的军饷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是偷摸进行的,不可能从国库出,只能从南疆王的私库出。
南疆王哪儿来那么多钱
只能是靠程家的矿山了。
卫家的惨剧,与南疆王、与圣女脱不了干系
他要让这二人付出代价
山林多猛兽。
卫廷与苏煊轮流值夜,苏煊值上半夜,卫廷值下半夜。
等惠安公主一觉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
天光有些刺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火堆旁,篝火几乎燃尽,只剩几节木炭还冒着轻烟。
她身下是苏煊的外袍。
洞内空无一人。
一阵惶恐笼罩了她,她一个激灵坐起身“苏煊小跟班”
苏煊迈步入内。
他怀里抱着几个洗净的果子,右手端着一个用大树叶编成的水斗,里面盛满了甘甜的泉水。
他将水与果子递到惠安公主面前“山中简陋,劳烦公主将就一下。”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