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竹苑出来,三人都气坏了。
他们做大主事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与他们对着干的也不少,但谁一来就放这么大的招
不该是先碰个面,试探一下态度与深浅,再从长计议吗
这个小黄毛丫头怎么不按套路来呀
话说回来,若黄毛丫头真按套路来了,就该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可这些年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主动权掌控在他们手中,他们已经习惯了。
乍然被人狠狠摆了一道,对方还是个小黄毛丫头,真是越想越窝火,也有些难以置信。
这会儿在路上,三人不好说什么。
一直到回了议事堂,风老爷子才总算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一掌拍烂了一个桌子
沐家主眼下也不再劝他。
栽了个大跟头,他也苦恼极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被人坑得这么惨。
什么叫阴沟里翻船,这就是了。
风老爷子气鼓鼓地说道“老薛,咱们几个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传出去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
薛平还算冷静“所以呢”
风老爷子扼腕“金子不能给她我咽不下这口气”
薛平问道“不管你孙子了”
风老爷子噎了噎“我找几个高手,暗中把人救出来。”
薛平又道“账册呢也一并偷回来”
风老爷子想了想,不屑一哼“她能偷咱们的,咱们也能偷她的”
薛平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丫头一副胸有成竹完全不怕偷的样子,恐怕早已将账册藏匿在了一个无法被发现的地点。
薛平猜对了,苏小小将所有的赃物都扔进药房了,他们只管来偷,找得到算苏小小输。
要不是药房不收人,她早把人质也一并扔进去了。
“其实就算她把账册交上去”
薛平看了他一眼。
风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陛下看中程家,未必会处置咱们。”
薛平道“那是没有把柄放在明面上,若是闹得人尽皆知,陛下不想处置也得处置”
风老爷子不以为然道“找人顶罪不就得了”
薛平快失去耐心了“私自贩运铁矿,别说真是我们干的,就算不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了如此纰漏,陛下也恨不能把我们杀了。”
风老爷子坐回椅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要被那黄毛丫头敲诈勒索”
薛平没说话。
沐家主想到了什么,纳闷道“她为何说把账册交给瑾公公,而非陛下莫非这黄毛丫头已经搭上了瑾公公的船”
瑾公公只是太监,虽得宠,但一般人告御状,要么去衙门击鼓,要么想法子面圣。
薛平若有所思道“这丫头的来历十分古怪。圣选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把程家搅得天翻地覆,若说没有高人指点,我是不信的。”
风老爷子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她背后的高人是瑾公公”
瑾公公可不是普通的宦官,他是南疆王的近身内侍,他给吹吹耳旁风,总有那么几句是能入南疆王的耳的。
薛平沉吟道“就怕她是来调查那件事的。”
几人离开后,恰巧到了午饭时辰。
一大家子围坐在堂屋,三个小虎头也必须有自己的专属座位。
小虎的专属座位是卫胥。
二虎的是程桑。
大虎的是尉迟修。
大虎有些别扭,他已经把自己当四岁的大孩子了,不习惯做别人腿上吃饭了。
尉迟修“凡人的幼崽,别乱动,否则本神君”
大虎往他嘴里塞了个包子。
午饭是全叔做的。
不能说不好吃,是真的很难吃。
程桑与三小只难吃到狂吐舌头。
卫胥斯文人不吐舌头。
他把自己的饭十分嫌弃地扣在了卫廷碗里。
卫廷“”
吃过饭,三小只和程桑去午睡。
卫胥也去睡了。
三个人质被绑在他屋里,想逃就是一个大耳瓜子,门牙都呼掉。
全叔带着阿福去收拾屋子。
苏小小、卫廷与魅姬、尉迟修坐在堂屋里议事。
魅姬问道“刚刚那几个老家伙居然就这么走了,他们难不成真打算各拿十万黄金来赎人他们会不会耍什么花招譬如找一些高手来抢人偷册子”
卫廷道“姓风的或许会打这个算盘,姓薛的不会。”
他适才虽未露面,实则一直在后门外观察。
三人中,以薛平最老奸巨猾,风傲竹性子冲动,沐潭辈分小,暂时没表现出太强势的一面。
风傲竹凡事都听薛平的,沐潭一人拗不过他俩,也只有唯薛平马首是瞻。
魅姬听完点了点头“他们三个的关系干嘛这么好你们看,四大世家的程家、姬家、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