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干呕完,小脑袋往桌上一砸,睡着了,只留下卫廷独自一人捂住受伤的心口,怀疑人生。
然而郁闷的不止卫廷一个,在遥远的大山里,在凛冽的风雪中,五虎窝在某个冰冷的衣襟里打着哆嗦。
你们四个,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豪华软卧木有了,升温的硬座也没了,只剩下漏风的绿皮火车。
这绿皮火车还又吵又颠簸。
“呜哈哈我堂堂天下第二杀手杀回来啦”
“北燕的狗贼出来受死吧”
一个狗贼都没了,全让大军杀干净了好么
“在哪儿”
“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出来受死呀”
他像只打了鸡血的窜天猴,一会儿咻的窜上树顶,一会儿呼的冲下山坡。
五虎作为一只鸟,居然体会到了失重的感觉。
它太难了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却说拓跋烈在被秦沧阑耍了气了一整晚后,终于在黎明的曙光照射在他头顶的一霎,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了
不对劲秦沧阑非避战之人,他干嘛捉弄了自己一晚上秦沧阑又不是闲得慌
“不好回小凤山”
拓跋烈即刻率领大军赶回小凤山,奈何为时已晚,齐胜被抽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尸体大喇喇地悬挂在一棵大树下,雪地早已被染红,全是北燕大军的尸体。
他的大军他的大军
他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难怪秦沧阑会耍着他圈了一晚上,从一开始情报就是错的。
秦沧阑知道自己没有抓住那丫头与苏陌,他也没打算带兵出来救人,他是在调虎离山。
为何会这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冷奎出卖了他
“好你个冷奎,一次又一次地与秦沧阑联手算计我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仇雪恨的”
秦沧阑是在城门口附近碰到秦家军与卫家军的,秦家军在路上他是知道的,武安君留下的私军也过来了有些令人惊讶了。
卫廷那小子,果然是个腹黑的。
他将大军带进了城。
城楼上的守军一脸懵,昨晚出去时明明才九千,怎么一晚上,非但兵力一个没减,还多出了辣么多
军营里,冷奎起了,听到手下禀报说苏陌与苏小小把景弈救回来了,他的神色没太大变化。
这俩人出去,原来是为了救景弈,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何况昨夜拓跋烈带兵去追击秦沧阑了,算是给了二人可乘之机。
然而很快,他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俩去救景弈,秦沧阑会不知情么
他俩不可能在东城门外被抓,要抓也是在小凤山被抓,秦沧阑知道,那他为何还是带兵出去了
冷奎的心底涌上一层不详的预感。
下一瞬,一阵仿若踏破山河的马蹄声传来,冷奎的眉头一皱“今日骑兵这么早就练兵了”
气势还不错,听着就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手下去外头瞧了瞧,惊慌失措地走进来“大将军,不是咱们的骑兵是秦家铁骑”
冷奎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手下重复了一遍“秦家铁骑秦家军”
冷奎大步流星地出了营帐,寒风裹着冰雪兜头兜脸地打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可就算只瞟了一眼,他也认出了威风凛凛的秦家铁骑。
从战马到盔甲,再到每一个骑兵,全是万里挑一。
百马出一骑,百人出一兵,说的就是秦家的重骑兵。
冷奎自认为这几年在边关苦苦操练,也训练出了一支强大的骑兵,然而秦家铁骑一来,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士气
秦沧阑一个简单的手势,秦家铁骑便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训练有素的军队,连呼吸的节奏都是一致的。
现场静了下来,沉默的气场却强大到有如实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军的威压。
萧独邺被吵醒了,他带着冷华出了营帐。
昨夜秦沧阑要去救孙女儿与苏陌,冷华自告奋勇做护卫,萧独邺别无选择只能应了,一整晚都没睡太踏实。
他看着屋外黑压压的大军,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冷华又何尝不是
秦沧阑不是被拓跋烈的大军给围杀了吗怎么好端端地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了,还把秦家军给带过来了
不对,不止秦家军,后面还有一支大军
这到底什么情况
冷奎回过神来,厉声质问“秦沧阑谁许你私自带兵来边关的”
大军不得擅自离开驻守的营地,否则罪同谋反。
冷奎无比确定朝廷没有下达秦家军出兵的命令,这回他倒要看看秦沧阑怎么说
秦沧阑早有准备,自怀中掏出了一纸文书“幽州匪患作乱,朝廷派兵清剿,我的军队是奉旨伐贼。”
公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