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就诈了出来,属实是秦沧阑没料到的。
有时线索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一直一直被蒙了眼。
这一刻秦沧阑也不知是该怨自己多一点,还是该怨始作俑者多一点。
他失望透顶地看向秦海“你果真和阮香莲好过秦彻你的骨肉对不对我们秦家怎会出了这样的孽种你跟我去面见圣上当着圣上的面,把当年的事交代清楚”
秦海抱住秦沧阑的大腿“大哥我错了你不要让我去面圣我真的知错了大哥我求求你了”
秦沧阑死死地拽紧了拳头“一句知错就够了吗我与你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我从不曾亏待过你,我没了儿子后,我甚至想过将护国公的爵位传给你我万万没料到你背后捅了我好大一刀当年华音与承儿的事故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秦海一怔“大哥你说什么啊”
秦沧阑怒不可遏道“你还不承认你为了自己和阮香莲的儿子上位,竟不惜对自己的大嫂和侄儿痛下杀手,秦彻,你良心喂狗了”
“我没害大嫂和侄儿”秦海跪着,停止了身子,举起手指,“我对天发誓,我没想害大嫂和承儿”
秦沧阑道“没想那就是害了”
“我我”秦海眼眶发红,他抱头匍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秦沧阑最讨厌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什么叫你不知道”
秦海更咽道“当年当年香莲她她带着孩子逃出庄子后,曾来找过我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儿子可他真的长得太像了大哥你又一口咬定从来没有碰过香莲我我这才确定了”
秦沧阑顿了下,记起来的确有过这么一场谈话。
他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当初来找我,问我是否染指过香莲,原来只是为了确认那个孽种是不是你的骨肉”
秦海缩了缩脖子。
秦沧阑气到咬牙“后来呢”
秦海不敢直视大哥的怒火“后来我把他们母子安顿下来,那会儿彻儿还小不记得自己曾叫过我两年父亲”
有关这一点,秦海的确没有撒谎。
秦彻是真不记得了。
“彻儿是我儿子的名字”秦沧阑怒火中烧。
秦海小声道“叫、叫习惯了。”
秦沧阑真想一拳头打死他,可他到底是记得自己不是来发泄怒火,而是来弄清全部真相的。
他拼命压制住情绪“华音的事又怎么说”
秦海的脑袋垂得低低的“香莲住了不到两年就走了,她说她要带着儿子回乡探亲,我给了她一笔盘缠。”
“一笔”
“一、一万两。”
秦沧阑青筋暴徒“你出手倒是阔绰”
秦海没胆子反驳。
“那之后,香莲再也没回来,只在一年后联系过一次,是从青州寄来的信函,说她太婆病重,需要银子治病,我我又给她凑了几千两送过去。又过了一年我听说大嫂与侄儿在青州出了事”
这个,倒是与秦沧阑调查到的线索对上了。
当年行刺苏华音与苏承的那伙人,明显是一伙江湖流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种。
他曾怀疑是仇家买凶杀人。
只可惜,那伙亡命之徒死得太快了,线索就此中断。
他与苏家又继续调查,奈何并没查出什么。
秦沧阑怒极,连嗓音都带了一丝颤抖“你既怀疑是阮香莲买凶杀人,为何不早告诉我”
秦海哭道“大哥我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猜的我是多年后见到她她带着彻那孩子过来说要顶替侄儿的身份我不同意她跪下来求我说反正真正的秦彻已经死了秦家后继无人,这爵位迟早也是要落在我头上的是我欠了他们母子的我没给他们名分不如就”
秦沧阑替他说了下去“不如就把唾手可得的国公爷之位传给自己的私生子。”
秦海低下头“我问她,怎么确定秦彻已经死了她不肯说,我才揣测嫂嫂与侄儿遇难的事或许与她有关。我想过拒绝的,可她百般威胁我,还死在了我面前,我”
他捂住脸,无颜面对大哥。
秦沧阑冷声道“那个孽种不知自己身世”
秦海硬着头皮说道“三四岁那会儿是知道的,后面长大了一点,她娘就告诉他,你爹是秦沧阑,是当今护国公。总有一天,娘会把你送回你爹的身边。至于我,他娘对他说,曾经救过我,他便一直以为我是要香莲的恩,所以才对他诸多照拂。”
秦沧阑冷冷一哼“哼,那你怎么解释,苏陌与大丫碰见你两次,全让你坏了事”
秦海道“大哥是指最近的两回吧我看见那孩子,就猜到侄儿可能没死,我想劝他向你坦白,这才让人去府上给他提了个醒。至于第二次在巷子里,我确实是有意阻拦。”
秦沧阑指着他的鼻子“你这是助纣为虐”
秦海抬起头来,羞愧又无助地看着秦沧阑“大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秦沧阑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