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去灶屋做花生酱,苏老爹也自被愿迫加入了剥花生壳的队伍。
“姐,剥完一盆了。”苏二狗把一盆花生仁搁在灶台上,“还要剥吗”
“要的。”苏小,顿了顿,又道,“外面太冷了,进来剥吧。”
“好嘞”苏二狗去外头将一麻袋花生提了进来,顺带着将姐夫和亲爹也薅了进来。
翁婿二人属于被摁头剥花生的行列,消极怠工,时常需要苏二狗监工提醒。
卫廷到底年轻,手速快,当苏老爹才剥了十几颗花生时,他已经有满满一大碗了。
苏老爹趁人不备,唰的将二人的碗调换了
苏小小一转身,杏眼圆瞪“卫廷你怎么才剥这么几个”
苏老爹摆摆手“哎呀,别怪女婿,是爹剥得太快啦。”
卫廷真的,还能要点脸吗
翁婿的小船说翻就翻
苏小小将花生仁倒进烧热的大锅里翻炒,小火,不放油,十分考验翻炒的速度。
三个小家伙从隔壁炫耀完回来了,围在灶台旁看苏小小炒花生。
一家子就这么聚在了被火光与油灯照亮的灶屋里,屋外寒风呼啸,每个人却都觉得这是一个暖冬。
花生皮颜色变深,花生仁微微发黄差不多就能出锅了,放入筛子里抖一抖去皮,没去掉的用手搓。
苏小小将石磨洗净擦干,分了一半出来让卫廷磨,另一半她放进了蒜臼子。
苏二狗不懂就问“姐,这是要干啥呀”
苏小小耐心对自家弟弟说道“也是做花生酱,我就想试一下,是磨出来的香,还是捯出来的香。”
苏二狗积极性高涨,苏老爹与卫廷又想消极怠工。
苏老爹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我手疼。”
苏小小“可以用左手磨。小磨子而已,不费什么力。”
卫廷伸出自己绑着纱布的大长腿“我的腿”
苏小小“捯花生不用腿”
翁婿二人继续被摁头干活儿。
石磨花生酱,先是用磨子磨两遍,掺凉水搅拌一下,再放进磨子磨上几遍,磨得次数越多,出来的酱越细腻。
苏小小让苏老爹磨一半带颗粒的大人吃,和一半幼滑的三小只吃。
这个幼滑是相对的,并不是前世那种完全顺滑的质地,还是带了少量颗粒的。
苏小小继续炒花生,扛起生产主管大旗。
苏二狗剥花生壳与花生粒外皮,顺带监工苏老爹与卫廷,堪称车间主任。
三小只是质检部的,负责尝苏小小炒出来的花生、苏老爹磨出来的花生酱以及卫廷捯出来的花生泥。
一家子分工明确。
一麻袋花生眨眼间只剩下一小半。
浓郁的花生香气弥漫了整间灶屋,暖融融的,酥香酥香的,连隔壁的刘家人都闻到了。
何氏躺在被窝里,被香味馋到直流口水“小苏家又做啥了”
“谁知道”牛蛋的爹翻了个身,背对何氏,也不争气地流下口水来。
小苏家也不知的转了运似的,突然就吃上肉了,天天吃肉,顿顿吃肉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一些炼过油的猪油渣,毕竟从前苏胖丫就爱吃这个,直到有一次他撞见苏二狗嘴里叼着一根腊肠,一边啃一边晾晒一院子的腊肉
那一刻,他才确定苏家是真吃上肉了
不是猪油渣,也不是苏胖丫一个人的独食,是全家都能吃足油水的那种
何氏实在馋得不行了,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膀“娃他爹,咱家不是买了几斤肉吗,明儿你去和娘说,咱们做一顿饺子”
刘安不耐道“肉是过年吃的你不怕被娘骂,就自己找娘说去”
何氏赌气地躺平,嘀咕道“我哪儿敢说”
老实讲,刘安自己也想吃肉了,可最近大房闹分家,爹娘心情差,他不敢去开这个口。
何氏又笑道“让牛蛋去说娘疼牛蛋,一定会给做的”
躺在二人中间的牛蛋早已呼呼睡着,根本不知爹娘打起了他的主意。
刘安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又拒绝了“算了,娘给牛蛋做,做不了几个,牛蛋自己都吃不够。”
这倒也不假。
并非大吴氏不疼亲儿子只疼孙子,实在是家里只有这条件。
“诶。”刘安忽然想到了小吴氏,“大嫂不是常给小苏家看孩子干活儿吗你让她找苏胖丫要点儿。”
何氏问道“苏胖丫会给吗”
苏胖丫这个小恶霸,一贯只有她讹人的份儿,让她吐出东西来,比登天还难。
虽说老李头作证,她帮着老李头抢回了乡亲们的年货,可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安可是瞧见苏家给老李头好处了,指不定老李头就是让小苏家给收买了
因此听了何氏的质疑,刘安也没把握了。
他烦躁地说道“还不是怪你当日苏胖丫被污蔑杀人,你咋不去替她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