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地藏那家伙会因为我刚才的威胁收手吗”收回手掌,陈永仁转身朝马厩外的停车场走去。
“不会,”余顺天摇了摇头,非常肯定地说道“姓马的大胡子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的生意如果有10的利润,人们就会动心;有20的利润,人们就会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人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人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人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说到这里,想到贩卖药品的利润,余顺天无奈道“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除了金融之外,药品生意是利润最高的生意之一。所以,余顺天那家伙肯定不会因为你的威胁而放弃药品生意。”
“是啊,财帛动人心哪,”看着前方逐渐出现的人群,陈永仁点了点头“我特别喜欢一首诗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所以我一向认为,对于这些罪犯,最后的方式就是不断清除。就好像清除杂草一样,一遍不够,那就两遍。两遍不够,那就三遍。总之,只要保证在杂草长成之前,清除掉就行。”
陈永仁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但是余顺天的脚步却是略微顿了顿。从陈永仁轻松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股浓重到极点的血腥味。
陈永仁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余顺天的异常,继续说道“接下来,你可以和以前一样继续杀人,我会安排警方收尾。我的要求很简单,新界北谁在卖药品,你就去杀。当然了,别像之前那样大张旗鼓地杀,要暗中杀。如果对方很难杀,或者你杀累了,不想动手,那也没关系,把情报交给我也行。”
“但是呢,”说到这里,陈永仁看向余顺天“我说过了,我是个讲规矩的人。如果你的人借着机会乱来的话,相信我,到时候你一定会知道没有规矩的保护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看着陈永仁,余顺天的表情非常认真“放心吧,陈sir,我很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我信你,你是个聪明人。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你忙去吧。我可是知道你这样的集团董事长,平时都是很忙了。”
“好,改天我请陈sir来我家吃饭。”说完,余顺天上了自己的奥迪。
“横、横、横。”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奥迪和前后几辆汽车,陈永仁沉默了片刻,打量了周围一圈,然后掏出了手机“阿来,最近这些天多安排几个人,给我在暗中盯紧了余顺天的老婆。”
“陈sir,你要对余顺天动手”电话另一头的阿来眨了眨眼,不明白这位爷怎么会想着去对付余顺天。
“当然不是,”陈永仁摇了摇头“余顺天合法经商纳税,身为警方,自然要关心他亲人的安危。余顺天我不担心,他身边有很多人保护。可是他老婆却不一样,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对她动手。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记得及时通知我。”
听了这话,阿来自认为明白过来了“我明白了,我会多派一些人在暗中盯着那个女人。如果她遇到麻烦,她身边的保镖又没有搞定的话,我会让人出手救援的。”
然而,陈永仁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救援,为什么要救援,她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如果真地出事了,我们只要事后让余先生有一个明确的报复对象就行,那就是我们的最大帮助了。”
这一下,阿来是彻底明白了“我知道了,陈sir。”
“嗯,记得不要暴露自己。”
挂断电话,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陈永仁沉默不语。
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岁月里,陈永仁非常明白一个道理。人类世界中,江湖道义什么地从来就不存在,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
特别是当你地位越来越高的时候,孤家寡人,这四个字已经非常形象生动地说明了这一客观事实。
对于这一点,人类诞生以来,数千年间的第一圣贤韩非子曾经说过一段话“故王良爱马,越王勾践爱人,为战与驰。医善吮人之伤,含人之血,非骨肉之亲也,利所加也。故舆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也。舆人仁而匠人贼也。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卖,情非憎人也,利在之死也。故后妃、夫人、太子之党成而欲君之死也,君不死,则势不重也,情非憎君也,利在君之死也。”
翻译过来就是,人的一切行为,人与人之间的一切关系,归根结底,就是利益二字。
虽然已经和余顺天达成了合作,而且余顺天也的确是在对新界北的药品贩子动手。
但是,他和余顺天之间还只是口头上的合作,而且他也不敢保证余顺天之后会不会改变心意。
在还没有和余顺天达成真正稳固的利益联盟之前,陈永仁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信任对方的。
他之所以派人盯着皱文凤,除了之前在电话中告诉阿来的打算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如果余顺天敢跟他阳奉阴为,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的话。那么,陈永仁就一定会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