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登门去拜访何老爷子了。
今天正好也是钟秉栖来复诊的时间。
郁白含在家里等着,然后等来了浑身戒备、一张冤种脸的钟秉栖。
他满怀歉意,“上次的意外是我没想到的。”
钟秉栖坐下,将他胳膊抓过来,“是啊,谁能想到呢”
郁白含,“”
大概是陆焕开出的薪水真的很高。
钟秉栖虽然一脸冤种,但还是稳当顺利地给他复查了一遍,开了新的食谱药方,刷刷写下病历。
“比之前好多了,还是不能太放纵。你身体底子太差,要加强锻炼。”
郁白含挑出字眼,“不能太放纵,意思就是,还是可以有些许的放纵。”
“”钟秉栖抬眼,低头在病历本上补充。
建议欲行房事,一周一次。
郁白含瞥见可恶
送走了钟秉栖,病历本还留在桌前。
他盯着那条苦大仇深的建议看了半晌,目光落在“一周一次”上。隔了会儿,郁白含润了润唇,瞟向桌边的圆珠笔。
他伸手拿过,往上面悄摸着加了一笔。
嗯,满意。
晚上陆焕回家。
他进屋后松了领带,神色看着还算轻松。
郁白含扑过来,“怎么样”
“谈得还行。”陆焕捏了下他耳朵,转头将正装换下,穿上居家衣服,“钟秉栖今天来给你看过了,怎么说”
郁白含心头微微一紧,瞟向桌上的病历本,“说我恢复得挺好的。”
“是吗”陆焕侧了他一眼,眼底充满质疑。
然后他顺着郁白含的视线看向病历本,几步走过去将本子翻到最后一页。
一行行记录浏览到最后。
陆焕目光突然在那条建议上一定。
欲行房事,一周十次。
那个“十”相当惹眼,尤其是中间那笔工整而僵硬的一竖。
简直像是上去的一般突兀。
卧室里一时蔓延着沉默。
郁白含暗搓搓凑过去,“谨遵医嘱。”
陆焕就转过来看着他,嘴角挂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后伸手从笔筒里抽了支铅笔,低头往病历本上一添。
“十”立马变成了“千”。
陆焕教导,“我们白含怎么不再多加一撇呢”
一周千次,够不够造了
郁白含,“”
哦豁,果然是篡改痕迹太重,被发现了。
他局促地低头,“千次,有点太假了。”
陆焕温柔地捏着他的耳垂,“十次就很逼真了吗”
“”
病历本被“哗啦”关上。
轻微的声响中充满了制裁的味道。
有了陆审核严格的监督,这周郁白含又只得了一次。
而且一次就是“一次”。
用过的领带被扔进脏衣篓,隔几天又出现在陆焕禁欲正经的白衬衣前,好像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饶是厚脸皮如郁白含,也看得浑身羞臊。
他们陆学长,有的时候真是比他还会玩
克制而放肆的一周过完,很快再次迎来了钟秉栖例行一次的复诊时间。
这次陆焕也在家。
介于郁白含的作案前科,他便全程陪在一边。
钟秉栖复诊完,翻开病历本叮嘱,“调养是长期的事,目前看来情况有所好转。记得坚持下去,不要造作”
他正说着,翻病例的动作突然一顿。
目光定定落在某个地方。
郁白含顺着他的目光往上一落,就看纸页停留在前一次的医嘱上那道潇洒的一横上面多了两笔画。
一个竖一个撇。
一看就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但都同样的嚣张而拙劣。
卧槽被发现了。
郁白含一下没了声响。
旁边的陆焕好像也蓦然陷入了凝滞。
房间里安安静静,钟秉栖低垂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片刻,他抬起头,麻木地看向跟前的郁白含和陆焕,“从医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患者私自篡改病历本的。”
“还改两次。”
“”
郁白含心虚地垂眼。
陆焕抿了下唇,指尖微蜷。
钟秉栖盯了两人半晌,忽然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霍地睁眼,像是自暴自弃般拿起橡皮圆珠笔,往纸上刷刷一改。
随着他笔下生风,郁白含提心吊胆
钟医务人员该不会被他们给逼疯了吧吃爪爪jg
病历本上铅笔的一撇被刷地擦掉,“十”后面又补了个龙飞凤舞的横8。再抬头时,钟秉栖将病历本“哗啦”一摊,露出上面的正无穷
欲行房事,一周无穷次。
他面无表情,“二位,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