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原原本本将为何告知萧知宴云昭是北魏贵妃之事,说与纪京辞听。
“虽然,之前我屡次同萧知宴说过我不是云昭,可萧知宴这个人自卑又自负,认定了我是云昭,我便没有好好同他解释过,只觉萧知宴以为我是云昭,我在朝中行事便有很多便利可这个便利和军权比起来,我以为军权更重”
纪京辞眉头微紧“你是想要”
谢云初颔首“云昭如今已能左右北魏朝政,只要北魏皇帝一死,她的儿子就会登基,幼子登基朝政至少能被她把控一半所以云昭不会走我想将萧知宴也永远留在北魏,要么就是他人留在北魏,要么就是他的尸首留在北魏”
对此,谢云初也已经做出安排。
纪京辞抿了抿唇,虽然说谢云初的行事作风和他对谢云初所期盼的有所偏差,他本不希望谢云初身上有任何污点的。
但这次银川萧津盛之事,事出突然,谢云初能迅速做出决断,将事情以最小的损失解决不说,还不动声色悄悄将与陈郡谢氏有关的将领提拔上来,这换作其他人是断断做不到的。
纪京辞垂眸摩挲着谢云初的手“云初,你做的很好比我预料的都好,如果是我,怕是做不了你这么好”
谢云初听纪京辞这么说,双眼都是亮的。
“我知道,或许我这么做,并非是你心中的君子行径,可阿辞我真的做不了君子楷模这个担子太重,不过为了你,为了牛御史,我会尽力”谢云初说。
纪京辞颔首,不要紧他会善后。
此次听闻萧津盛造反,谢云初在银川受伤,什么君子楷模,对纪京辞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谢云初安然无恙就好。
如今谢云初既然已经出手,那就让萧知宴永远留在北魏吧不论是尸首还是那个人。
“阿辞,你是特意来看我的伤势”谢云初担心纪京辞对她过于关心,会引起旁人注意。
毕竟,纪京辞对待弟子,一般都是一旦入仕,就任其翱翔的。
纪京辞颔首“借口琅琊王氏有事,中途碰到受伤的徒弟,来看看在情理之中,你别担心。”
谢云初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岂不是,要在这里同我分别回王氏”
纪京辞颔首“早年因北魏和大邺纷争,王氏迫不得已举族西迁,如今宗主决定要东迁,我得回去一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原来如此
如今陈郡谢氏要迁回汴京附近,想来琅琊王氏也是如此吧
谢云初与纪京辞呆了不过半个时辰,便从马车上下来,长揖同纪京辞行礼“师父一路保重,早日回来,云初在汴京候着师父”
纪京辞点头“照顾好自己。”
“师傅放心”
目送纪京辞的马车离开,谢云初和怀里抱着药箱的夜辰这才从偏门回了驿站。
一如纪京辞所言,谢云初在第二日夜里,便捡到了谢二爷。
谢二爷夜里匆匆赶来驿站,一进门便遣走了下人,问谢云初“伤哪儿了”
正同谢二爷行礼的谢云初微怔,抬头看向谢二爷,她以为谢二爷以来应当是追问她女儿家的身份是否被人发现。
“伤在腰腹,还好,伤口不深,让父亲担忧了。”
“可曾被人发现你的身份”谢二爷急急又是一句。
谢云初听到这话,反倒是释怀的笑开来,不愧是谢二爷
“放心,不曾。”谢云初补充道,“否则,我焉能站在这里。”
女儿身若被发现,她此刻应该同萧津盛的副将,还有一干涉事武将,被关在囚车里。
谢二爷在一旁坐下,看着身形消瘦,目光冷静的谢云初,想起来之前长女同他说的那番话。
他捏住自己的披风,缓声开口“你母亲和长姐很是担心你,为父也是担忧你的,你到底是为父的骨肉,只不过你的身份,关乎我们陈郡谢氏前程,为父才”
“父亲不必解释,六郎从未对父亲有过什么期待,所以哪怕父亲此次之行,仅仅只是因担忧六郎身份泄露于陈郡谢氏不利,六郎也不会意外,更不会对父亲有怨言。”谢云初含笑同谢二爷行礼。
人生来,父母是没有办法选的。
可巧的是,谢二爷也不是谢云初的父亲,所以她心里对谢二爷是真的没有期待。
曾经,让她有过期待的降国侯夫妇,她如今也不期待了。
不抱期望,就不会心痛受伤
便也不需要解释和安抚。
谢二爷紧紧攥住披风,瞧着谢云初这和陆氏如出一辙的臭硬脾气,想到如今谢云初在族中越来越得人望,倒是没有如同在陆氏跟前那般,拂袖而去。
“等今岁过了年,咱们陈郡谢氏就要迁到应天府。”谢二爷不但没有和谢云初生气,反倒和谢云初说起了族中的庶务,“族中有你祖父、父亲和三叔,朝中就要靠你和你大伯,尤其是你你年纪小小已名扬大邺,更是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被人发现了身份”
“是”谢云初乖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