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咯咯咯”
嘹亮的鸡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自家屋顶上,徐扉穿着睡衣拖鞋,神色刚毅,昂首傲立于平房之巅。
他深邃注视着旭日初升的那一缕曙光,似乎在彰显自己拂晓霸主的地位。
低头看向马路上,成群结队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充满了困意。
徐扉摇了摇头,愚蠢的打工人啊,总有一天我会叫醒你们,夺回失去的自由。
昨天晚上,他看清了世界的真相,辨明了万物的真理。
他深刻体会到,其实真正的他是一只鸡
“咯咯咯”徐扉再次仰天长鸣。
没错,他是清晨拂晓的霸主,家禽界的泥石流,公鸡中的无冕之王,流浪猫狗绕不开的噩梦。
他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战斗鸡。
俯瞰众生,登高凌绝顶,徐扉一度认为自己生而为王,十分孤独。
从屋顶高高跃下,徐扉跌跌撞撞向前栽了好几部后,单膝跪在地上。
抬头看向身前的老槐树,他突然热泪盈眶,激动道“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像你一样的大树虽然我现在只是一株小小草”
如果蕾音在现场,一定会惊讶于,徐扉现在的失常状态几乎和二皇兄费雷德如出一辙。
站起身,徐扉向老槐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跑出大门。
胡同里,徐扉左顾右盼一阵后,连蹦带跳的窜向斜对门叶大爷家里。
当然,人家是锁着门的。
咣当一声
院子的铁门凹进去一小块,徐扉的脑门也肿起来一小块。
捂着脑袋一顿乱揉之后,徐扉伸手扒住院墙,直接翻了进去。
叶大爷退休后没什么事情做,就在小院左侧栽满了各类花花草草。
右侧则耕出一小块地,种植一些打理起来简单的蔬菜。
平日里农作的工具和肥料就随便仍在院子里,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偷这些东西。
徐扉跳下院墙时,脚上那质量并不算太好的棉布拖鞋被直接撕开了一条。
他随手扔掉拖鞋,抄起一把铁铲就开始在耕地上刨坑。
以徐扉现在的过人体能,没一会儿,宽三十公分深二十公分的大坑便刨好了。
倒入一点化肥,嗅了嗅那浓郁的腐臭气味,徐扉心满意足的跳了进去。
他站直身体,面向朝阳高举双臂,两只手腕背面自然贴合在一起,然后手掌自然下垂,进行缓慢的顺时针旋转,看起来宛如短小的螺旋桨一般。
屋门打开。
叶大爷嘴里叼着旱烟走了出来。
一阵寒风吹过,他紧了紧肩头的棉袄。
由于下身只穿了条秋裤,双腿有点打哆嗦。
他刚刚听到院门发出声音,不放心出来看看,万一有人偷蹦子车的电瓶呢
那辆车可是他的宝贝,每天接送孙子上下学都指着它。
扫视了一圈小院,菜地中的一个怪异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唉,小扉你跑我这来干啥”
叶大爷惊了,打量着扎根在泥土中的徐扉,嘴里的烟斗差点没掉到地上。
徐扉仰着头,正一脸享受的沐浴阳光,没有回话。
驼着背走到跟前,叶大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气又乐道
“小子干嘛呢睡傻了,跑我这霍霍菜地来了”
徐扉向脚下努了努嘴,怒道
“呸,你这些瓜田里造作的猹人,没看我正吸收养分呢吗”
然后他又看向自己那正有节奏旋转的双手,继续说道“还有光合作用。”
吸了口旱烟,叶大爷脑门上青筋暴起。
他确定了,这娃子不是睡傻了就是喝多了。
但是这不重要,想他叶凡这辈子客串了好几部畅销小说的主角,还没谁敢叫过他猹人呢
轰的一声,院子大门推开,徐扉飞也似地迈开赤脚跑了出去。
叶大爷嘴里吐了口烟,将锄头放在一边,关上院门睡回笼觉去了。
健身乐园中,早起晨练的老人不少,零星也有几名带孩子锻炼的年轻妈妈。
“小扉,蹲这干啥呢还光着脚,你不冷啊”李婶扒拉开一丛灌木枝,探头问道。
“嘘。”
徐扉做个了禁声的手势,死死盯着前方。
李婶感觉有些奇怪,眯着眼向前方看去。
原来是两只正准备打架的野猫。
肥嘟嘟的橘猫,躬着身子浑身毛发炸起,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身形矫健的花猫,则瞪着个死鱼眼,尾巴高高竖起,嘴里发出嘶嘶的低吼。
李婶一脸茫然,小扉都多大了,咋还跟小娃娃似的好奇这玩意。
突然,橘猫两只肉团上弹出尖尖的利爪,猛然扑向对方。
它一爪子搭在对方脖子上,指尖剧烈收缩向下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