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只是道“大队长决定的事有他的道理,不过你还是别在外说起,以防有人心中不服气。”
苏霖受教了,在陶具没有烧制出来之前,决定不在其他人面前说起。
郑郡没觉得有什么。
他们大队还好,隔壁大队的大队长那才叫不公平,专门给自己人分配轻松的活,工分给得还高,可谁让他是大队长,再多怨言也没地说。
比起那些大队长,他们队的梁队长那叫一个好,他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不需要质疑。
郑郡只要有工分,在哪里干活都行。
知道去帮忙也能拿十个工分,二话不说跟着苏霖就走了,一路上嘴角就没合拢过,苏知青可是说了,因为要守整整两天,所以这两天的三餐他也包了,或许还有零嘴吃呢。
不由舔了舔下唇,两天太少了,要是能多来几天就好。
苏霖嘴里的守两天,是整天,两天四十八小时守在窑洞边上,就算是休息也是在边上临时搭建的床榻上休息。
三个人合作,两人守着一人轮流休息。
也就是说,他们晚上也不能回去过夜。
梁连和郑郡好安排,跟家里说一声就行。
苏霖倒是不用特意说明,但他不回知青屋的事还是传开了。
“谁下乡知青不是为了村庄建设,那就该有吃苦的觉悟,不像某个人就知道偷懒。”一个男同志小声嘀咕着。
可声音再小,空间就这么大,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还不止呢。”万芳洲也忍不住搭腔,“现在队里都说某个人带坏了他们队里的老实人,弄得我们知青的名声都变得不好。”
不仅仅是因为名声的事,而是心里觉得委屈。
明明是同一批来的知青,看看他们短短一个月不到,黑了不止一个度,脸上更是带着浓厚的疲倦,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双腿都累到发颤。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地里还有那么多虫。
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同屋的知青互相捉身上的虫子,吓到头皮发麻的程度。
活干得累,吃也吃不好。
他们带来的粮食本来就不多,一个月下去眼瞅着就要吃光了,倒是能找大队借粮食,可借来的粮食又能有多少
每天都不能敞开着吃,夜里睡觉的时候每个人的肚子都在咕咕叫唤。
要是每个人都这样也就算了。
偏偏苏霖和他们不同,不用下地干活,还能和队里的老乡搭伙吃饭,一个月下来非但没见他瘦,甚至还养得更精神了些。
越看越不是滋味,明明都是知青,凭什么他们之间的区别那么大
“行了。”范善皱起眉头,“你们一个个都少说两句,活都是大队长分配的,你们要是不满,可以直接跟大队长申请。”
到底是知青里的头头,本浮躁的心立马冷却下来。
“苏同志确实和咱们不同,但那也是他的资本,他没吃你们一粒大米,也没让你们帮着他干活,你们没必要针对他。”
羡慕苏霖吗
肯定是羡慕的。
但说句实在话,住在这间屋子的不管是谁,如果有苏霖这种条件,他们也会借着亲戚让他们在大队的生活更好一点。
所以真没必要阴阳怪气。
“就是嘛,苏同志才给我们大伙送了水果,咱们一边吃着他送来的东西一边诋毁他,这种事真的有些不地道。”其中一个男同志说着。
从镇上回来,苏霖就给知青房这边送了一篮子的水果。
满满一篮子,每个人都能分上一些。
虽然不是什么特稀罕的东西,但这些水果也不是能随便买到,就算能买,也得花钱花票,苏霖送来这么多,他们算是沾了他的光。
其他人纷纷点着头,有几个正吃着果子的人脸上都有些涨红。
一边沾着他的光,一边在背后说他坏话。
这种事真的做不来。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万芳洲想解释,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范善道“行了,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干活呢。”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每天上完工、下完工,天气这么晒都没了出门的兴致。
唯独让他们期待的就是吃饭的时候,食物下肚的感觉,让他们觉得劳累一天都值得。
这一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离梁盼家五百米有户人家,住着一个孤寡老人,老太太命中带苦,先是送走了男人、没多久又送走了孩子,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看她太苦,十年前一次出门,在半路捡了一个被丢掉的女婴。
找不到她的父母,又不知道该往哪里送,瞧着她可怜,咬咬牙就自己养着了。
老太太孤苦伶仃,但生活无忧。
一来村子到底会照顾些她们,再来老太太也是个手艺人,凭着一手好木活,养个女娃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