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公子送去。
晚星略略一点头,然后跟苏慢慢转身离开。
两人走出没多远,见厨娘进去了,鸡圈前空无一人后,苏慢慢赶紧道“晚星姐姐,上”
晚星
“我要那只大公鸡。”
晚星实在是不能理解苏慢慢。
确定要养的是这种鸡冠鲜艳的大公鸡,每天早上都嗷嗷叫的而不是那种浑身雪白,姿态优雅的仙鹤天鹅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蠢货。
若非公子吩咐了,她才不会替她干这种偷鸡的事情呢
苏慢慢带着鸡回去了,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有了大公鸡,陆锦泽的蜈蚣大法应该就会失效了吧
已入夜,晚星看到前头有两个丫鬟搬着一个冰鉴往某个偏僻院子去,便随手将五花大绑还堵了嘴的大公鸡藏好,然后顺嘴问了一句,“这是谁要用冰鉴啊”
“姐姐不知道”其中一位说话的小丫鬟悄悄看了苏慢慢一眼,欲言又止。
晚星皱眉,气势斐然,“让你说就说。”
“是江画纱,她不知道怎么得了二公子青眼,二公子不仅单独给她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还让人从库房里给她拿了好多好东西呢,这个冰鉴就是其中之一。”
丫鬟说着话,嘴里泛着酸。
苏慢慢听罢,身体僵硬了一会儿。
江画纱和陆锦泽终于还是相认了。
从陆锦泽看到轮椅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想到的。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他们之间还有彼此,那是一种天赐的联系,是一种天然的亲近关系。
夏日的风突然变得喧嚣。
那一刻,苏慢慢莫名感到一股无法排解的孤独感来。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压抑、窒息,苏慢慢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她努力的想将空气吸入肺腑之中,可胸腔里鼓胀胀的,极其憋闷,眼前的光线层层叠叠的晦暗下来,她几乎站立不稳,往后倒去。
“苏慢慢”
她听到晚星焦急的声音,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身体如灌了水泥般沉重,只有躺下来才行。
晚星将昏迷的苏慢慢带回清竹园。
陆砚安坐在轮椅上,神色阴冷地看着躺在罗汉榻上,面色惨白的小娘子。
“怎么回事”他看着晚星,周身冷戾,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晚星已经感觉到了,自从她家公子醒过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让她感觉十分恐惧。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之上,幽暗灯色下,那张脸依旧皎洁的犹如神佛观音,可给人的感觉又如地狱恶魔。
一张佛脸,一颗魔心。
晚星的心中突然冒出这八个字来,她浑身冷汗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是,是突然晕倒的,就是在路上碰到两个搬着冰鉴的丫鬟”晚星磕磕绊绊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二公子似乎是瞧上江画纱了。”
男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长久的没有说话。
“去唤医士吧。”
终于,无尽的寂静中,男人开口了。
“是。”
晚星一身冷汗的起来,赶紧跑了出去。
陆砚安转头看向躺在那里的苏慢慢,她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脸上都是冷汗,小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很糟糕。
轮椅无声地滑到苏慢慢身边。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冰冷的指尖从她滚烫的额角一寸一寸地滑到下颌处,然后顺着那纤细小巧的下颌收势,慢条斯理的重新放回到轮椅把手上。
小娘子微微张开嘴,像是在说什么话。
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
梦魇了。
苏慢慢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围什么都没有,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四周都只有她一个人。
那种孤独的窒息感再次涌来,睡梦之中,她在轻轻啜泣。
滑出一半的轮椅听到身后的响动,微微顿了顿。
陆砚安稍稍偏头,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
“苏慢慢,苏慢慢”
晚星在拍她的脸。
苏慢慢浑身都很重,像是有人在她身上压了一座大山,还是压了五百年的那种。
滴,五百年,满勤。
她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别拍了,不漂亮了。”
晚星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刚才你那脸白的像死了三天。”
谢谢你啊,所以你就使劲扇她巴掌难道真的不是在公报私仇吗
“医士说你是营养不良,才会晕倒的。来,喝口鸡汤吧。”
苏慢慢闻到了鸡汤浓郁的香味,她努力把头凑上去,然后终于吃上了第一口荤腥。
太好喝了。
“我来吧。”
一道温润的男声插进来,企图将晚星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