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弹起来,“错,错,大错而特错”
牧鱼“”
“你这孩子有这种想法很危险啊,”张敞忽然激动,“钱固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
牧鱼“”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混蛋
张敞用力挥舞着手臂,“人要活得好,必须得有钱,没钱怎么买大房子没钱怎么带家人出去度假怎么浪漫怎么肆无忌惮的生病
可钱是赚不完的,你要控制自己的贪念,努力平衡事业和家庭你在吃东西吗”
门对面传出有节奏的“吧嗒吧嗒”,张敞难免有些羞恼
演讲呢,给鬼点尊重好吗
听饿了的牧鱼刚去拿了包蜜汁猪肉脯,习惯性问“你吃吗”
大半夜的,一个鬼在自家门口嗷嗷叫着钱重要,整件事就非常魔幻。
张敞“”
不吃阳间的食物是我不喜欢吗
牧鱼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抱歉。”
说完,又往嘴里塞了块。
唉,真可怜呀
吧嗒吧嗒。
牧鱼这么一吧唧,张敞就本能地咽口水,仿佛分泌唾液的器官还工作似的。
“好吃吗”
他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尝尝,一张胖脸都贴在防盗门上,挤得像极了摊开的大饼。
“好吃呀”牧鱼欢快道。
小孩儿都嘴馋,老牧头儿在世时,经常给牧鱼做各种零嘴儿,肉脯就是其中之一。
自家做的东西,最是真材实料,肉是土家猪现宰的,蜂蜜是从养蜂人那里现摇的。
就连里面加的蚝油,也是他亲自挑选新鲜生蚝动手做。
清晨赶海市第一波,熬了一宿的渔民带着腥气上岸,在咸湿的海风中打开船舱,那些个鱼鳖虾蟹都活蹦乱跳哗啦啦淌了满地,不能更鲜。
几十上百斤奶油色的肥美生蚝去了壳,滑腻腻颤巍巍,就只能熬出一小盆浓浓的蚝油,随便用来做点什么,一抿下去,舌头都能鲜掉了。
每次老牧头儿熬完蚝油,那锅都不用特意刷,爷俩儿直接掰开个热乎乎的馒头,用力往锅壁上那么一抹,魂儿都给你美没了。
倍儿鲜甜
一般做肉脯的都爱用瘦肉,但老牧头儿不一样,他至少要加一成半肥肉。
这样烤出来的肉脯都被油脂浸透了,润润的红棕色,泛着油亮的蜜汁,吃起来喷香,还特别有嚼劲儿,一点都不柴。
偶尔咬到一颗脂肪球,就跟爆开香油炸弹似的,霸道地在唇齿间狂奔,引得哈喇子哗哗的。
像护林员照看树苗,老牧头儿把对这个孩子的爱,灌注到了每一口食物中。
张敞听得直挠门,馋得要死要活。
呜呜呜,还是活着好啊
偏牧鱼越说越来劲,小嘴儿叭叭,“还有烤鱼片,我特别爱吃海苔味和麻辣的啊,牛肉干,我师父做的牛肉干天下第一好吃其实烤鱼骨头酥酥脆脆也好吃”
张敞“”
你可闭嘴吧
鬼魂最怕阳气,须得午时之前返回,整个过程不能见光。
所以天一亮,牧鱼就按着张敞给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了。
“请问是江澜女士吗我是您先生张敞的朋友,他托我帮忙带个话。”
手机那边沉默了足足十多秒,丢下一句“想坐牢吗”然后直接挂断。
再打,再挂。
牧鱼“”
嘤,赚钱好难。
一小时后,一位跟牧鱼的老破小出租屋完全不搭边的女士坐在了牧鱼对面。
跟想象中的绝望主妇截然不同,江澜剪着干练的短发,穿一身靛青色细条纹西装,妆容发型无一不精细。
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也愣给她坐出气势。
她用指尖挑开烟盒,手腕轻轻一抖,就有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卷冒出来。
“介意么”
牧鱼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闻言乖乖摇头。
这个姐姐好气派哦
江澜往他稚气未脱的脸上瞧了眼,想了下,又把烟卷塞了回去。
一开始接到电话时,她确实以为是恶作剧,可后来牧鱼又说了好几个只有她和张敞知道的秘密,就不得不信。
如今面对面一瞧,心底仅存的那点怀疑也消失殆尽
这小孩儿眼底忒干净,藏不住事儿。
“他想跟我说什么”
江澜问。
虽然刚痛失所爱,但她并未流露出多少悲伤和脆弱。
那是最不值钱,也最无用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昵称“墨翳 ”盆友的名字“江澜”出镜,撒花
啊啊啊,我好爱帅姐姐
牧鱼恍然大悟“啊,比起陪伴家人,钱果然不值一提吗”
张敞愤怒地“放屁”
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