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起了点放松的念头。
今天就给监护官好好梳梳毛吧
快递前天就到了,只是他这几天忙得有点疯,没顾上。
天已大亮,半空中浅蓝色的灵力罩像一只倒扣的巨大蛋壳,与地上泛着同样光泽的繁复阵法交相辉映,看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这个阵法不仅能够防止内部灵气外溢,还能抵挡相当一部分攻击。
我可真棒
云鸿得意地叉了会儿腰。
有这个打底,他就能放心大胆地试验聚灵阵、搞搞灵气田了。
果然中国人就是要种地啊
据说如果灵气田达到一定规模,就能自动产生灵气,实现真正的自给自足。
到时候,他就能好好招待监护官啦
洗漱完毕后,云鸿兴冲冲举着从快递箱拆出来的梳子对白狼道“我给你梳毛吧”
白狼看着那把塑料梳子,感觉受到了侮辱。
“你凭什么认为如此廉价的”
云鸿不由分说把它按住,从狼头开始,用力往下一刷。
妖力滋养过的毛发十分柔顺,并不存在打结的现象,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泛着淡淡的光泽。
伴着毛发滑过梳齿的细微“嗤啦”声,便一顺到底了。
带有气囊的梳齿划过皮肤,产生神奇的压迫感,电流般的舒爽刺激游走全身。
刚还在抵触中的白狼眯起眼睛,紧绷的表情都放松了。
嗯
那些柔软而坚韧的梳齿仿佛直接穿透颅骨,径直插入尘封多年的记忆碎片,用力搅动起来。
它回忆起还是个幼崽时,母亲粗粝的舌头用力卷过面颊;
靠近北极冰川狩猎时,刺骨的寒风轻易穿透皮毛;
大西北苍凉的戈壁滩上,有个道人曾迎风而立,轻描淡写吐出豪言壮语,我欲窥天
无数残破的片段应声而起,如同阳光造就的白蝶,奋力翻飞,扑簌簌落下鳞粉,碎钻一样闪耀着。
然而下一刻,这些记忆便如同醒后的梦境,春日的冰屑,悄无声息地消融了,再也寻不到来时的痕迹。
它不自觉沉沦,竟产生了想要对月嚎叫的本能,哪怕现在是白天,今晚也非满月。
云鸿就觉得手下抗拒的力量瞬间小了很多,毛茸茸的狼头顿了下,然后极其缓慢地,轻轻地,往他手边靠近了一点。
成就感油然而生,他发现外表冷酷的监护官意外的可爱。
云鸿忍笑道“你说的有道理,这种梳子确实不太配得上监护官的身份。”
狼耳抖了抖,非常矜持地道“将就着用吧。”
“你的发质真好啊,又柔又顺又滑,像绸缎一样。”云tony用掌心捞起一把银白色的狼毛,感受着它们泉水般从指缝划过的沁凉触感,尽职尽责地夸赞着。
办个卡吧
甚至就连之前被薅掉毛的那一小块,也已经长出了细密的绒毛。
短短的,特别可爱。
白狼的头颅微微扬起一点,“尚可。”
粗硬的狼尾快乐地甩了下,将它努力压抑的内心暴露无遗。
一场梳毛结束,宾主尽欢。
云鸿啊,这无与伦比的手感
白狼嗯,梳子是个好东西
撸狼所带来的快乐堪比香水,游走在云鸿的神经中,久久不散。
直到被微信提示音打断。
是徐二姨夫发来的消息。
两口子表示,在紫云洞住了几天之后情况大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甚至半点没倒霉
是正常的两口子了
于是又给他转账,云鸿没收。
这种事都是一锤子买卖,除非后期自己再出力,不然绝不能要第二次钱。
姨父越加感动,什么“高风亮节”啊“淡泊名利”之类的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末了,还非常诚恳地道“道长,您亲戚家有什么孩子没有想报班的话只管送来,不要钱,保管给您安排最好的”
云鸿直接就乐了。
且不说他没有什么关系亲近的亲朋,就算有,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那孩子保管感动得哭出来,并且发誓余生都不想再见自己。
最后,姨夫委婉地询问他近期是否有空档。
云鸿瞅了眼自己空白一片的行程表,隐约嗅到了金钱的香气。
果不其然,下一秒,姨夫就打来电话,恭敬道“是这么回事儿”
自从送走霉运之后,徐二姨两口子的生意也渐渐回到正轨,趁着寒假又开了几个精英班,类似一对一家教辅导的那种。
临近年底,姨夫准备了一点小礼品,亲自去几个客户家中拜访,发现其中一家愁云惨淡,憔悴的模样直追数日前的自己。
问过后才得知,那家的男人几个月前突然一只眼睛失明,海内外的名医看遍了都不管用。
因为各项检查结果都正常,从病理方面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