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远把柿子和牛奶轻轻放到桌面上,“我找找看有没有绳子能穿上。”
凌燃点点头,端起牛奶小口喝着。
薛林远到处找了一通,垂头丧气地过来,“实在找不到,要不等回国之后再换”
凌燃捏着柿子,垂着眼一时不说话。
没有这颗柿子,真的有点不习惯。
薛林远一看自家徒弟这样,“要不我再找找。”
凌燃摇摇头,“算了,就是一开始有点不习惯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薛林远也是真的不知道到哪去找这种绳子。
这种应该是叫玉线还是蜡线来着,反正肯定不是普通的线绳。
他看看窗外阴沉沉的天,“等天晴之后我出去转转,看看附近有没有首饰店什么的。”
凌燃答应了一声,把柿子小心收好,就继续刚才的学习。
薛林远在一边看着,想到糟心的短节目成绩,再看看搁在桌子上小盒里的翡翠柿子,就生出一种屋漏偏逢连阴雨的感觉。
他甚至想到了上次奥运会,凌燃因为没有听见自己的习惯性唠叨,在六分钟练习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失误的事,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见凌燃专心地在平板上勾勾画画,就踮着脚走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关上门。
犹豫了下,还是拨通了霍闻泽的电话,把事情简短的说了说。
“凌燃那孩子,你也知道,他很念旧,很多习惯一旦有了,就很难改掉。那个柿子陪伴他那么久,我怕影响到他的心情和赛场上的发挥。
不过也不着急,只要在赛前能把柿子给他戴上应该就没事。
我等天晴之后就出去转转,也想麻烦你那边多留点心,看看能不能弄到这种挂吊坠的项链绳。”
电话那边很快就传了霍闻泽肯定的回答。
薛林远勉强放下一颗心。
他轻手轻脚地走回客厅,坐在另一侧沙发上,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小,陪伴着自家的徒弟。
凌燃也沉浸在新的知识里,屋内静得只能听见电容笔的笔尖轻轻敲打钢化膜的声音,还有屋外狂风大作时,窗缝里气流尖锐的哨声。
手机上倒是一连收到了好几条消息,全部都是天气恶劣,当地政府提醒外来游客务必不能出门的警告短信。
凌燃当然没有出门的意愿,顶多就是觉得不能去上冰,骨头里都透着懒洋洋的别扭感。
倒是薛林远看着短信,不时就望望屋外铅云浓重的天空,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终于还是忍不住,又给霍闻泽发了新的短信。
“霍先生,这天儿也太糟糕了,柿子的事要不还是缓缓吧。”
不知道为什么,薛林远自己明明说了不着急,可偏偏就是有一种,霍闻泽一定会顶着狂风暴雨赶过来送项链绳的微妙预感。
可这条消息发出去就是石沉大海。
薛林远拧着眉,过了一会儿就又上楼打电话。
可这回倒好,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不会是真的出门了吧
薛林远惴惴不安,下楼的脚步都有点虚,好险踏空一步。
凌燃闻声看来,“薛教,怎么了”
怎么下个楼都能摔。
薛林远抹了一把脸,“你说,这么恶劣的鬼天气,应该不会有人在不着急的情况下也要出门的吧”
凌燃被问得莫名其妙。
他看看窗外被风吹得歪斜欲倒的大树,再听听豆大雨点打在屋顶、地面、玻璃上的噼啪声,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事情不重要的话,正常人都不会出门。如果真的出门了,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天气预警都已经发了好几条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在这个天气出门不可。
这个回答听得薛林远心里更没底了。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刚才的事老实交待了,“你哥应该不会出门来送什么绳子吧。”
凌燃一开始也被惊了下,可再想想就有点好笑。
“闻泽哥又不知道哪里有卖这种绳子的,怎么可能立即就出门。电话打不通应该是忙着会议和工作,他那么忙,电话打不通也很正常。”
少年的分析合情合理,薛林远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
他捂着心口也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你哥天天把你的事放在头一等要紧里,时间长了,我就觉得他什么都会替你做好。”
凌燃被说得愣了下。
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这下连他都有点不确定起来,闻泽哥该不会真的在这种预警天气也出门来给自己送什么项链绳了吧。
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要不给徐助理打个电话他一直都跟在闻泽哥身边,应该什么都知道。”
薛林远立马就掏出了手机。
电话那边有点嘈杂,“喂啊,霍总他刚刚好像出去了,让我把这边的后续处理好没说去哪,但应该不会走太远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