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就从地上搂雪,“谁啊谁啊可别叫我逮着你”
一群大小伙子外加一个教练胡天胡地,嘻嘻哈哈好半天,都累得直喘白气,才吁吁地坐倒在雪地里。
明清元嘶嘶地从帽子里倒雪,“谁手那么黑呀”
旁边人就乐,“说得跟你手不黑一样,我刚才可看见你往薄航脑袋上砸了一大盆”
薄航怨念满满,“幸好我带了医保卡。”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
凌燃也忍不住笑。
他倒是还好,反应速度快,躲了好几回,这会直挺挺地站着,在一群正在狼狈抖雪的人里格外显眼。
北方多雪,打雪仗跟南方那种团雪球砸不一样,一般都是直接把人往雪堆里埋。
雪仗雪仗,搁北边,那就是在雪里打仗。
凌燃也没想到大家会用这种方式来欢迎他。
不得不说,原本还有的那一丝丝尴尬在热气腾腾的雪仗欢笑声里都烟消云散。
明清元好不容易抖完了雪,呼着白气就搭上了凌燃的肩,眉开眼笑的,“走走走吃饭去”
就像是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其他队员也都在大大咧咧地笑,“冻死我了,一块去吃点热乎的暖暖。”
这算什么,一仗泯恩仇
凌燃也笑,“好。”
原本在飞机上还萦绕在他心尖不去的那些丝丝缕缕的尴尬和别扭都随着这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彻底消失。
大家这是怕他心里不舒服。
凌燃很真切地认识到这一点。
就有点高兴,也有点感动。
他跟着队员们往食堂走,脚步轻快地像是卸下重负。
凌燃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很会社交的人,也知道自己的冷清性子其实不算讨喜,所以接受到这样的好意,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在食堂吃过饭,又去陆地训练室练了会儿,才往回走。
路上就被一个小少年拦住,对方笑起来的时候就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看上去机灵又可爱。
“燃哥是我回来了”
乔实一下就要往凌燃怀里扑。
凌燃猝不及防,被对方扑了个正着。
躲其实是也是能躲开的,但乔实脸上的笑容太激动,凌燃顿了一下,也就没躲开。
乔实这两年跟着教练出去外训,技术上怎么样不知道,但个头长高了不少,身材也抽条了,看上去有了点小少年的模样。
“燃哥,我听说你这两年拿了好多金牌”
小虎牙乔实笑得直咧嘴,“好厉害”
凌燃被他这么直白地夸赞,就笑了笑,“你也很厉害。”
虽然一直没见面,但他也听说乔实前一阵子在国外一个少年组的比赛里拿到了个很不错的名次。
凌燃听说的时候其实也挺高兴的,他做梦都想让华国的人才储备跟上来。
乔实绕着他走了两圈,满眼打量,“燃哥,我觉得你变了好多”
他跟在凌燃往公寓走,绞尽脑汁形容道,“我觉得你变得更好说话了,而且”他竖起了大拇指,“也更帅了”
“有吗”
凌燃意外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刚刚好走道边就是镜子,他就打量了一眼自己。
镜子的少年眉眼精致一如往常,顶多就是脸上的胶原蛋白少了点,五官轮廓更立体了点。
至于好说话,凌燃没什么感觉。
他也没把乔实这话放在心上,就附和地点了点头。
但乔实却是非常肯定,燃哥真的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以前在俱乐部见到的凌燃,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冷气包裹住,如果硬要说,就是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跟冰刀上闪着的寒光一样。
那双乌黑的眼沉寂一片,只看得见冰,最多再加一个薛林远,其他的一切好像都不怎么重要。
现在的凌燃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身上的气息明显变得温和,有一种温润而泽的感觉。反正就是透着一股这两年过得很不错的气场。
乔实自己也过得很好,见到老熟人过得也好,心里就很高兴。
他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多这两年的经历,说得口干舌燥了,才喝了一大口凌燃倒好的水。
“燃哥,你呢”
凌燃想了想,“我也过得很好。”
甚至不能再好。
他一步步地走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眼里有光,心里有念,身边还有很多支持他鼓励他,与他同行的朋友亲人。
乔实重重地点了下头,“我都看出来了”
乔实只是短暂地在集训中心停留几天,还要跟着教练继续往外跑,他是刻意抽空来看看从前的朋友。
临走时,他说了心里话,其实也是特意来找凌燃的原因,“燃哥,我从前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努力的人,也没见过有比你动作更好看的人,我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