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火很快就灭掉了,倒不是说皇城军的水龙队到的快,而是刚巧陆天寒和夭长天带着练完球的孩子们从这边路过。
展昭和白玉堂赶到时,看着被冻在厚厚冰层中的户部库房,两人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的习惯了再糟能糟到哪儿去
白龙王在一旁数落陆天寒,说你用不用这么夸张啊,像小游一样搞成冰雕不就好了么,你这样子整根冰棍,要化到哪天去
陆外公一扭头还别扭上了,“我干嘛要跟那个白毛一样”
户部的官员都围着展昭让帮忙,说库房里存着好些个账本都是孤本没有备份
展昭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是第一天在开封混么这么浪啊,竟然敢存孤本不备份
户部离刑部衙门也不远,方静肖也出来围观了,背着手看着那根冰柱,赞叹果然来开封府就是能开眼界。
展昭和白玉堂围着被冻起来的户部书库转了一圈,都觉得不妙这楼木质的,估计是浇了什么易燃的东西,木梁都烧成炭了。要不是这根冰柱支撑着,估计就要塌了。里面的账目就算没被烧掉,估计也被偷走了。
展昭想着从哪儿化冻进去比较靠谱,要是一不小心塌了,那更难找了。
户部尚书平时还是挺靠谱的,一看就觉得不对,“好端端的,这天也不干,怎么烧那么大的火是否是有人故意纵火”
户部的下属也议论纷纷。
展昭问尚书大人,“账目都烧掉了么没有其他存本”
尚书大人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因为他们怠惰没有备份,而是户部的账目好多都是保密的,不可能存两份。
展昭“啧”了一声,难不成线索又断了
白玉堂也仰着脸看他外公冻的冰柱,就感觉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回头,是方静肖。
方静肖肩膀上还站着只喜鹊。
五爷头一回见那么大的喜鹊,而且背上是蓝色的,跟围了块蓝色的披肩似的。那喜鹊昂着头,不知道为什么,表情分外嚣张
白玉堂看看方静肖。
方静肖指了指肩膀上的喜鹊,介绍说,“靛青。”
白玉堂再一次点头,正经会取名字啊,要不要帮忙拯救一下我家宝哥宝弟和宝妹的大名
靛青还挺咋呼,嘎嘎嘎叫个不停,在方静肖肩膀上走来走去,看着好像是想跟谁吵架似的。
方静肖边摸靛青的脑袋,边小声跟白玉堂说,“靛青说瞅见有人放火了。”
五爷忙问,“是谁户部里的人么”
方静肖点点头,示意白玉堂看前方展昭左手边站着的一个人。
白玉堂望过去。
方静肖转了个身,小声说,“下巴上有一颗黑痣的那个人。”
这特征还挺明显的,白玉堂就注意到了那个人。
这应该也是户部的一个官员,看起来相当普通,中等身材,微胖,穿着官服。
方静肖传完话,就带着自家喜鹊回刑部去了。
五爷对展昭微微一偏头。
展昭就过来了。
陆天寒和夭长天、白龙王他们凑完了热闹就带着孩子们走了,这会儿就皇城军的人在善后,带人来灭火的是翟钦宝。
翟钦宝也不傻,一看就知道是户部内部人放的火,只是不太清楚无缘无故的,放火烧书库做什么。
他四外看了看,就注意到展昭和白玉堂站在一起正小声说着什么。
白玉堂示意了一个方向,展昭皱眉回头看
翟钦宝根据两人看的方向,也瞧见了一个人,就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白玉堂正问展昭,“那人谁啊”
展昭自然是不认识,户部上百个官员呢,除了几个管事儿的,他大多不认识。
这时,就听一旁有人说话,“他叫吴志广。”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说话的是翟钦宝。
展昭和白玉堂都问他,“认识啊”
翟钦宝让他俩逗乐了,“他是户部的仓管,兼架阁掌故。”
展昭听着也有“架阁”两个字,就问,“是不是管库房票据的”
“嗯。”翟钦宝点头。
见展昭和白玉堂还是不太搞得清楚,翟钦宝就说,“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枢密院,再加上三师三宫、三司以及各类秘阁馆室,大多在六部之中有自己的眼线。朝中忌朋党,但是有派系。吴志广是枢密院那一条线上的人,但应该只算个跑腿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翟钦宝好似话里有话,好奇问,“这不是秘密么”
“大家都知道的就不是秘密,秘密的话,大家都不知道。”翟钦宝别有深意地点了两人一句,“开封府天子脚下,不到万不得已哪个也不敢杀人放火,真要杀人放火,也不会指使个跑腿的。”
说完,翟钦宝让皇城军和水龙队先收拾东西,回军营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翟钦宝此言也是有点道理,如果喜鹊没看错,真的是吴志广放火,而大家都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