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小四子小蝴蝶一样飞进院子。
老爷子看到他就眉开眼笑,从袖子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了袋糖果,递给他。
见展昭他们都来了,老爷子颤颤巍巍举着茶壶继续浇水。
霖夜火赶紧去帮忙接过水壶。
老陈动作慢是出了名的,为了在天黑之前赶去车家,展昭和白玉堂扶着老头进屋然后将那张鬼车图,摊在了他眼前的桌上。
白鬼王靠在书房门口的门框上,听着里头展昭白玉堂和老陈聊天。
“这个车”老陈慢慢吞吞拿起画,眯着眼睛瞧了半天,又磨磨蹭蹭开口,“鬼鬼车”
展昭和白玉堂耐着信子听着,门口白鬼王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耐性都快用完了,老头儿才讲出了“鬼车”两个字。
而且这种“好烦好烦”的感觉莫名就有些熟悉。
夭长天皱着眉头就打量老头,总觉得好似有点眼熟。
“车家当年”
展昭和白玉堂都屏着气,一个字一个字听老头儿说。
门口霖夜火对着一盆花浇了差不多有一壶水了,那个急啊
小四子倒是还比较有耐心,站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小下巴,胳膊肘搁在老陈眼前的桌子上,听着他讲。
就在老陈磨磨唧唧说到“当年车蒯”的时候,白鬼王突然盯着他看了起来,“陈不说”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同时就听身边“咻”一下子,一阵风过。
白鬼王突然出现在了桌边,而那个以“慢”著称,走路都走不稳的老陈头,已经出现在了龙图阁门口。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院子里霖夜火手里的壶都掉了瞬间,几个小的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内力。
等他们明白过来,陈老爷子转身就想跑。
白鬼王随手抄起桌上个砚台就丢了出去。
老爷子被砚台拍中,捂着头蹲下,“哎呀”
老陈脑袋上被砸出了个包,略无奈地回头着夭长天,干笑,“风少主别来无恙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这语速很正常啊
霖夜火拳头都硬了这老头分明是个高手,合着每次磨磨唧唧都在逗他们玩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问夭长天,“他是谁啊”
夭长天抱着胳膊说,“他叫陈眷,外号陈不说,是贺晚风的手下。”
众人听闻都满脸震惊这么大来头么那么久了竟然是装糊涂
老陈见有被群殴的危险,只好苦笑摆手,“不是不是听我解释。”
陈眷走回龙图阁,无奈说,“我也是图个清静,因为这样就不会有很多人来主动找我说话了”
展昭就见身旁白玉堂好像受到了启发,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那陈爷爷你几岁”小四子好奇问。
老陈摇摇头说,“就我这个岁数啊,我就假装耳背老糊涂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都叹气开封城果然藏龙卧虎。还都是些坏虎坏龙。
陈眷被白鬼王抓了个现行,无奈只好交代了自己的底细。
老陈是贺晚风手下名将陈雪的侄儿,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在贺晚风军营里玩耍,跟贺晚风也很熟。
有一次过年的时候,贺晚风军营里大伙儿一起玩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贺晚风将一锭银子装在一个信封里,然后将一个信封混进同样的十个装有石头的信封里。
贺晚风拿着十个信封在军营里走,随手将信封交给碰到的十个人。
之后的几天里,军营里的人互相寻找,只能通过聊天的方法,找出身上有信封的人。
找到人之后,同样要通过聊天的方式,来猜信封里是银子还是石头。
如果找到了银子,那就算赢,银子归你,可如果找到了石头,就算输,还得倒赔跟石头重量相当的银子。
陈眷当时年纪还很小,就跟小四子那么点,正好路过碰到了揣着信封的贺晚风,贺晚风就把一个信封给了他。
拿着信封的陈眷还为难上了,他就问贺晚风,他不会骗人,又很容易被营里的长辈们套话,要怎么样才能玩赢这个游戏呢
贺晚风当时就教他,“首先,要怎么不让人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拿着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贺晚风说,“你只要一直不打开这个信封,你就不会知道里面究竟是银子还是石头,或者是其他东西。”
陈眷拿着信封,觉得有道理,只要自己不看,那谁来套他话,都是套不出来的,因为他的确不知道。
贺晚风觉紧接着又教了他一招,“不会骗人,但又不能告诉别人,要怎么做呢有个特别简单的方法,一个字,慢”
“慢”小陈眷歪着头,似乎不太懂。
“人都是有耐性的,人的耐性都有耗完的那一刻。”贺晚风对他眨眨眼,“只要你够慢你就可以藏住所有你不想说的秘密”
从那之后,小陈眷就慢慢摸索出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