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觉得这图案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展昭愣了片刻,低声跟白玉堂耳语了一句,“这是亲王府的家徽。”
白玉堂也想起来了,之前跟展昭巡街的时候看到过,安普亲王郭觅的家宅,院墙外有这种家徽。
展昭皱着眉头,满脑子疑惑亲王府的人来订的这对耳饰
白玉堂则是盯着那家徽看着,良久,五爷戳了戳展昭,拿出刚才包在帕子里的那朵棉花,“之前就觉得鸟叼着浮萍很奇怪现在看起来猫儿,这只鸟嘴里是不是叼着朵棉花”
“被你这么一说”展昭把那朵棉花放在订单上,跟图章做对比,两人脸都快凑到纸上了,越看越是这么回事。
研究了良久,白玉堂和展昭问对面几个老头,几位觉得这鸟嘴里叼的是什么
其中一位老先生让他俩逗乐了,“自然是叼的棉花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瞧着那老先生莫非是有什么典故
“有传说安普亲王郭觅小时候是在边境一带种棉花的,所以以前有人管亲王叫棉亲王或者棉农将军的。”老先生摇摇头,“唉也是一代名将啊,才过了没几十年,就被下一代忘记了啊”
展昭好奇问那老先生怎么称呼,莫不是认识郭觅。
俆伯说这位账房先生姓蔡,与亲王的遗孀护国夫人蔡夫人是同族,所以以前见过郭觅。
“那十六年前来订这对耳环的亲王府的人,老爷子还有印象么”
蔡老爷子摇摇头,“那倒是没有,我们平时都在后边账房,就晚上对账的时候到前边来,但是亲王府定东西留家徽不留名这的确蛮奇怪的,可能是买来送人的吧。”
“送人”
俆伯说,“就是当礼品送,这样别人家查价格比较好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越来越复杂了啊。
白玉堂又问众人了解陈氏书院么,知不知道十六年前的少年失踪案。
几个老头都没有亲戚在那儿念书,,十六年前的少年失踪案倒是都知道,闹得满城风雨,周参带着人几乎把整个大名府翻了个底朝天,但最后还是没找到那孩子。
展昭有些好奇,问,看几位先生都挺有学问的,家里小孩儿没有再陈氏念书的么
一个问题把众人都逗乐了。
俆伯告诉展昭,“大名府本地人没几个能进那书斋的,绝大部分都是开封城过来的小孩儿,那地方普通人根本进不去的。”
“本来,念书特别好的,有文豪推荐的也是可以进的。”俆伯摇摇头,“但自从出事之后管得更严更低调了,写推荐信不怎么好使了,收的学生也越来越少。”
“那地方收女学生么”
“当然不收了”几个老头儿都摇头,“不止不收女生,书斋里面一个女人都不准有。”
展昭皱眉这是书斋还是庙啊。
白玉堂也疑惑那这串耳环是怎么进鸟窝的
展昭又拿起那枚耳环看了看,问俆伯,“这个款式,不像是年纪大的女人回戴的是吧”
俆伯点头,“嗯这种一般都是小女孩儿戴的款,十三四岁,至多十五六,再大点戴就有些太俏皮了。”
等展昭和白玉堂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挺晚了。
路上的行人开始变得稀少,店铺也开始关门。
二人再一次赶到陈氏门口,正赶上放学,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出来,上了马车。这些马车去了附近最高档的客栈,或者附近的府邸庄园。
“念书念到这么晚啊。”展昭忍不住感慨了一下,“感觉比太学的学生还要用功啊。”
五爷则是有些嫌弃,“这么小的年纪,一大早送进去,念到大晚上再放出来,家人也不在身边就为了考个太学么”
展昭也笑着摇摇头,“难怪庞煜进太学那么多学生不满,敢情想考上原来这么难的啊。”
两人决定先回客栈,这次还是有些收获的,回去商议一下,再做打算。
回到客栈躺下,倒是没什么睡意,两人就聊起了案子。
“一朵棉花藏在鸟窝里”展昭问白玉堂,“这感觉明示暗示都是在说亲王府啊。”
白玉堂摇摇头,叹了口气。
展昭托着下巴去看叹气的白玉堂,伸手戳了他胳膊一下,“有不同意见”
五爷转过脸瞧瞧展昭,随后伸手,捏着他下巴来回晃了两下,仔细端详。
展昭微微眯起眼看什么看
五爷收回手摇摇头,“猫儿,你最近没怎么捡尸体我怀疑你霉运的方向变了。”
展昭气势明显弱下去一点,“什么叫霉运的方向”
五爷伸出手,掰着指头给他数,“黑风城一回来就折损了个太尉,上个案子把枢密院搅得一团乱,这个案子现在已经卷进去工部刑部鹿王郡主还有一个西夏特使现在又来了个安普亲王,这个月还是赵祯生辰”
展昭被说得都缩回被子里去了,边自言自语嘀咕,“不妙啊听着都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