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以恒景的能力,攻下望京不是问题,但确实听到消息,时颜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片敞亮,嘴角微扬道:“这般,我就放心了。”
从他们原来驻军的地方去往望京,快马加鞭也要三天左右,恒景带着大军,需要的时间也要更多一些。
现在满打满算,恒景从出发到现在,也不过过了四天,以恒景的性子,他定是先派了一支先锋部队赶过去了。
而从他已是攻下了望京来看,韩圻年简直不堪一击,几乎是恒景的大军才刚到,他们就败了。
时颜想到这里,不禁微微蹙眉,看向周仰道:“所谓烂船也有三根钉,韩圻年虽然气数已尽,但手底下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而且,他不是前段时间才把滇国公紧急召唤回去了么?他怎会那么快就战败?”
当初滇国公可是带了快三十万大军回去的。
周仰闻言,收敛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道:“都督在传来的信里简单提过,似乎滇国公背叛了韩圻年,在都督他们去到望京之前,滇国公已是举兵对抗韩圻年,因此,战事才结束得那么快。
但飞鸽传书里的信写不下太多内容,具体的情况,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时颜微愣。
滇国公背叛了韩圻年?
滇国公可一直是韩圻年的人啊!她做女帝时,他便把他的宝贝女儿谢雨盈放到她身边做御前侍卫长,目的就是让谢雨盈监视她。
也就是谢雨盈没他爹心思多,甚至可以说性子纯粹得不得了,时颜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那么多小动作,还从来没有引起过她的怀疑。
甚至被她把自己当做是一辈子的挚友。
想起那个直来直去性子纯粹的女子,时颜不禁淡淡一笑。
她从很久以前就觉得很奇怪,能养出这么一个女儿的男人,又怎么会是和韩圻年狼狈为奸的小人呢!
而且,从谢雨盈说的很多话来看,她对她阿爹那般盲目追随韩圻年是很不认同的,只是,韩圻年先前太会隐藏自己,便是谢雨盈察觉出了他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证据说明韩圻年是个小人。
后来,她就干脆不管她阿爹的事情,就赖在她身边混吃等死,还说过要一辈子做她的御前侍卫长这样的话。
却没想到,对韩圻年那般忠心耿耿的滇国公竟然背叛了韩圻年。
这个结局,只怕连韩圻年自己也没想到罢!
周仰说完方才那番话后,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从自己的袖带里掏出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竹筒,双手递给时颜道:“属下太激动,竟然把这件事都忘了,这是都督飞鸽传书传过来的书信,夫人请过目。”
时颜回过神来,接过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笺,快速扫了一眼,便把它重新卷了起来,淡淡道:“罢了,不清楚的事情,咱们亲自去问都督。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去。”
信里写的,跟周仰方才说的差不多。
而且,看笔迹,也不是恒景亲手写的。
时颜莫名地有淡淡的失望。
但一想到便是恒景那边战事很顺利,也定然有一堆善后的事情要处理,这种报信的小事,他自然不会亲手做的,便默默把心里头的失望按了下去。
周仰闻言,眼神一亮,行了个礼道:“是!”
说完,他便告退,自去做事了。
营帐里又只剩下时颜一个人。
时颜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低叹一口气。
明明这回和恒景分开,也不过短短四天时间,她却为什么那般想他呢?
也许,是因为知晓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终于快要迎来安定平稳的日子了,因此,一颗心忍不住有些躁动,想立刻便见到他,和他一起分享心里的喜悦罢。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在忙善后的事。
安置俘虏,安置他们这边的兵士,清理战场,举办庆功宴……
时颜便是把大部分事情都丢给了风玄知和鲁国公去做,也忙得很,一天下来几乎就没有闲心想别的事情。
只是,那天发现信件不是恒景亲手写时的伤春悲秋就像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时不时就冒出来扎一下她,让她时常做着做着事,便有些失神。
便是再忙,亲手写封信给她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以前,他给她的信件都是亲手写的。
而且,从收到他第一封信到现在,已是又过了七天了,期间,他竟然一封信也没有再写过来!
她先前被困在望京,而他远在西南道的时候,他还两天给她写一封信呢!
这次,真的有这么忙么?
“夫人?夫人!”
一声特意加重了语气的呼唤终于拉回了时颜的思绪,时颜回过神来,看了面前正和她汇报俘虏情况的鲁国公,连忙轻咳一声,坐直身子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属下是看夫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鲁国公关切地看着时颜,道:“夫人可是这几天接连工作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