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亲王按下心里淡淡的失落,行了个礼,道:“我先前,曾与都督夫人有过一面之缘,都督夫人绝不是普通的女子。
今天,她能瞒下定北侯和他们间的关系,让定北侯趁我们不备进行偷袭,下一回,谁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我们无法预料的法子来对付我们。
若这回担任主帅的是都督夫人,我们万万不可小看她。”
这不是废话么!
他们刚刚才损失了十万精锐啊!十万,不是一万!他是脑子有问题才会小看那女人!
齐王心里烦躁至极,垂着眼皮看着下头的男人,出口的声音更冷冽了,“多罗亲王多虑了,本王方才还在和江先生说,那都督夫人瞧着就棘手得很,先前我们定下的战略只怕都要全部推翻了。”
多罗亲王点了点头,道:“是,而且,今天早上定北侯击溃的是我们最精锐的十万兵士,这件事传出去后,定然对我军的士气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我建议,我们需要及早行动,把这场仗的主动权拿回来。”
齐王心中越发不耐。
这种事谁不知道!
可是问题是,他们要如何行动?
刘津江那贱胚子对他们这边的战略布局和战略制定的习惯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有他在,不管他们做什么,只怕他都能猜出来!
多罗亲王看到齐王脸上那隐隐烦躁的神色,心里不屑地嗤笑一声,只是,表面上依然是那一副谦恭的模样,道:“我知晓齐王十分忌惮叛逃到了都督夫人那边的刘将军。
没错,刘将军曾经在我们军中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我们的很多事情都十分清楚。
但先前,一直指挥军队作战的人,是王爷。
事实上,刘将军熟悉的人,也只是王爷罢了。”
齐王一愣,已是下意识地知道了他想说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果然,下一秒,就听多罗亲王道:“我有个建议,接下来的作战,希望由我方的人马去主导,这样,才有可能迷惑刘将军,为我们争取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齐王猛地站了起来,刚想驳斥这个建议,多罗亲王就淡声道:“王爷,你应该知晓,当初我们大王决定与王爷结盟,并让王爷主导这场作战,是因为大王相信王爷,觉得王爷能带领我们获得胜利。
然而如今,我们的军队不止在这里僵持了一个多月,还让敌人击溃了我们的十万精锐。
再这样下去,让我们如何相信,王爷真的能带领我们获得胜利。
王爷也知晓,我们大王可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事实上,我们大王在韩圻年全力对我们进行反攻,并夺回了我们攻占的一个道的时候,就给我传来了紧急命令,要求我尽快和王爷进行商讨,让王爷把作战的主导权交给我们。”
事实上,他们最先决定和齐王结盟,看中的可不是齐王,而是他身边的刘津江。
早在刘津江叛逃的时候,他们就打算找机会把作战的主导权拿回来了。
齐王脸色难看至极,咬牙道:“可笑!打仗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直一帆风顺!如今的形式虽然看似对我们有些不利,但其实我们双方兵力差不多,都督夫人那女人听闻又是第一次上战场,你凭什么因为我们这一次失利,就断定本王会失败!”
这只杂毛恶犬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把主导权从他手中夺过去么!
别以为他是傻子,他真的把主导权让出去,还能拿回来么?
到时候,别是他辛苦一场,却是给这群异族做了嫁衣!
“我当然不会因此就断定王爷会输,”多罗亲王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嘴角,道:“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更稳妥地把胜利握在手中。
这样吧,我跟王爷打个赌。
在我收到都督夫人的大军和定北侯的大军汇合的消息后,我就猜到,定北侯今晚定然会设宴招待都督夫人一行人。
而要设宴,他们定然要去附近的镇上采买东西。
于是,我立刻调动我先前安置在附近镇上的探子,盯着定北侯军中的人可有进入城镇中采买东西。
不出所料,定北侯果然派了人去附近一个叫安定县的地方采买了一些食材和酒水。”
齐王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是想在他们采买的东西里下药?你可是疯了!像酒水食材那些东西,军中定然都是高度警惕,会有专人去检查是否会有问题。”
他虽然还不知道这多罗亲王想跟他打的赌是什么。
但他这做法,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多罗亲王却只是淡淡一笑,眼中没什么笑意地道:“这一点,我自是知道。
我确实是想要在他们的东西里下药,但这药,自是不能下在他们采买的酒水食材里的。
先别说,这很容易被人发现,若是下在酒水食材里,会中招的人也是少数。
所以,我让人盯着定北侯军中的人,并不是想在他们采购回去的东西里动什么手脚,而只是要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