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如今知道那个男子肯定不对劲了,连忙道“他他长得高高大大的,皮肤黝黑,剑眉薄唇,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着很凶,最重要的是,他左半边脸有一道刀疤横跨他的眼睛,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我们一开始也是觉得他很可疑的,谁知道他说起话来跟他表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很憨厚老实的样子。
还跟我们说,他在老家是个猎户,脸上的伤是打猎时不小心弄出来的,我们我们就信了他的话。
至于他的名讳,他没与我们说过,我们也想着不过是萍水相逢,也便没有问。”
时颜不禁快速地在脑海中搜寻长着这样一张脸的男人,却无果。
那个男人脸上有道那么显眼的刀疤,若是她见过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她继续问“你们具体见到他是哪一天,还有印象吗”
那个女子又想了一会儿,和身旁的同伴小声交流了几句,很确定地道“夫人,我们是在十天前见到那个男人的,因为那一天,是关娘的生辰,我们还特意凑钱去城里买了只鸡宰了吃,所以记得很清楚。”
她这样说着,旁边一个穿着蓝色衣裙、模样秀丽可爱的女子立刻点了点头,想来她就是那个“关娘”了。
时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子等了一会儿,见时颜没有继续问她们问题的意思,有些犹豫道“夫人,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对旁人说夫人的事情了。”
时颜只能把思绪收了回来,朝她们笑笑道“真的没事,不过,若以后再有人朝你们打听我的事,你们是要留个心眼。
我不是派了人负责你们的日常生活吗你们察觉到什么不对,跟那些人说便是,他们会来告知我。”
几个女子立刻点头应下,时颜又安慰了她们几句,让她们不要多想后,便上马车离开了。
直到离开了那农舍,时颜撩开窗户帘子,唤了一声,“江在。”
“在”骑马跟在马车边的江在立刻俯下身子,看着马车里的时颜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记得,都督先前派了人去盯着严家。”时颜眸色微冷,淡淡道“一会儿回去后,把负责盯着严家的那几个人叫到我面前。”
这回与那些女子聊天,时颜倒真的找到了一些线索。
那几个女子说,严十三娘去世前那段时间,严家派人来找了严十三娘好几回。
严十三娘再怎么说,也是严家的庶女,严家来人太正常了,事实上,严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来看望严十三娘一回,给她添置一些物品。
因此先前时颜派人问她们严十三娘去世前有没有可疑人物找过她时,她们很自然地把严家的人排除在外了。
直到方才时颜不动声色地引导她们回忆各种细节,其中一个女子才有些忐忑地道“说起来,严十三娘去世前两天,严家不是又来人了么严家那些人离开后,我和送客的严十三娘碰了一面,见她脸色似乎很不好,我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搭理我。
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想搭理我,还是只是没听到我在跟她打招呼”
这件事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她甚至不确定严十三娘脸色不好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她说得有些犹豫。
时颜却眸色微动。
先前传言那件事,做局的人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个传言先在西南道其余九个州里传播开来,并在前期精准地避开了官府,说明,那个人对西南道定是十分熟悉的
而且,他们在西南道各州定然有自己的人手,这才能这么快把这件事做起来
这是才来西南道不过两个多月的琬灵公主不可能做到的
时颜虽然怀疑琬灵公主是传播谣言的幕后黑手,但如果,幕后黑手不止她一个呢
再联系群众朝会开始前,那个突然在大街上批判她的土地条例的男子,还有群众朝会时处处针对她的吕不说,其实细细想来,那些事情琬灵公主虽然可能有参与,但定然不是她一个人做下的。
她这些天一直在被他们的人严密监控着,而她来西南道的时间太短,显然来不及在西南道各处布置人手,也就不可能在他们这般严密的监控下,还能做出那些事。
但如果,她与西南道某个早已扎根已久的大家族联手了,她能顺利做出那些小动作,就不难理解了。
江在愣了一下,立刻应声道“是,夫人”
夫人和那几个女子聊的时候,他不在现场,因此不知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但这般看来,那些女子说的话,显然与严家有关。
顿了顿,他有些担忧道“夫人,你觉得那个向那几个娘子打听你的男子会是什么身份可需要属下把这件事告知都督”
时颜沉默半响,道“先不要跟都督说,要捉拿那些逃跑的南越士兵到底有一定风险,最好不要让都督分心。
那个男子,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会在这时候打听我,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