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有空,便什么活都要干了。”
时颜看到吕不说的眼眸微微瞪大,心里暗暗冷笑。
她小时候曾四处流浪,看遍了世间百态,这又哪是这个天天窝在书院这一亩三分地里,死守着读书人所谓的清高和傲然的吕不说可以比得上的
他指责她心思狭隘,假公济私,她却笑他纸上谈兵,自以为是。
时颜说完,笑着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道“据我所知,在场不少人便是农户出身,我方才说的只是我自己观察到的,真正的情况到底如何,亲身经历过的人应该更有发言权。”
她话音刚落,方才站起来说自己的大儿子曾被抓去衮州服劳役那个汉子便急吼吼地站了起来,又是乱七八糟地行了个礼,道“是夫人说得没错草民家里就是这样的
草民的婆娘空闲的时候,也会帮草民做农活,虽然草民有四个儿子,但有两个儿子都已是成家了,自个儿的地都忙不过来呢。
一个儿子还小,压根做不了什么,那么多田地,草民的婆娘不帮忙,草民实在忙不过来”
他这开了头,立刻又不少人跟着站起来,纷纷说他们家也是这种情况。
田地里的活太多,而耕种都是讲究时令的,很多时候做事都要争分夺秒,别说女人了,就是小孩也要来帮忙啊
而这回站起来说话的,几乎都是家里是农户的男子。
吕不说看着这一个又一个站起来的人,脸色渐渐苍白。
而方才附和吕不说的那些人,显然也一脸不自然,他们大多是和吕不说一样的士人,又哪里知道,原来那些农户并不是如他们想的那般男耕女织,分工明确啊
时颜见没有人再站起来了,才微微笑着看向吕不说,道“如此,吕院长方才的问题,我应该都解答了,不知道吕院长可还有其他问题”
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吕不说还能说什么
自出生以来,他还是第一回这么没脸
只是,他心底到底不服气,不甘心。
便是实际上,女人也参与了农田耕种又怎样自古以来,男人便是一家之主,别说田地了,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男人的
这是祖宗传下来的礼法,已是相安无事地实行了上千年,这都督夫人又凭什么说打破就打破
这些女人,就是因此,才会变得越来越不安份,心比天高。
他暗暗咬了咬牙,双手紧握成拳,好一会儿,才脸色阴沉道“草民的问题,都督夫人确实都回答了,只是,草民依然不认为,这个土地条例对咱们西南道有什么益处。
从这些天,各州频繁发生的争执便可以看出,很多人并不认可这个土地条例
祖宗的礼法流传了上千年,定是有它的道理,草民实在不理解,都督夫人为何非要打破祖宗礼法,坚持要给女人分派田地
都督夫人若是坚持如此,只怕会给西南道带来更大的祸端
反正,草民是绝对不同意这个土地条例继续实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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