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十分笃定,这种事放在台面上来辩论,她不会输,反而会让那些反对的人暴露出他们自私丑陋的一面。
不管是群众朝会开始前那一段话,还是如今薛刺史的演说,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若是继续按照她的设计来,她不可能赢。
琬灵公主想到这里,嘴角笑意却是扬得更高了。
可是,要知道,这些老旧的观念难以根除,正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并不理性啊。
就在这时,薛寻终于结束了他的讲述,缓缓环顾了在场的人一圈,转向恒景和时颜行了个礼,笑道“夫人,都督,这便是属下要讲述的内容,不知道夫人和都督可还有哪里不清楚的地方”
时颜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劳烦薛刺史了。
只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她这句话其实就是昭示着,他们要进入下一阶段群众提问的阶段了。
整个厅堂一时寂静无声。
好些人不禁难掩讶异地四处观望。
不会吧,怎么一个提问的人都没有
他们是不敢提问,还是,觉得没有提问的必要
时颜只微微笑着,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后,又温声道“大家请畅所欲言,就如我所说,这个条例关系着在坐各位和身边人的生活,不管各位提出什么问题,我和都督能解答的,都定然会为各位解答。”
她这句话落下,终于,左边第二排靠前的位置,有个男子缓缓站了起来。
却见他四十几岁的年纪,穿一身青色袍服,模样斯文,眼神却凉薄而锐利。
那眼神,无端让时颜联想到冰天雪地中的豺狼。
在他起来的时候,现场不由得隐隐起了一番骚动。
时颜眸色微闪。
看来现场认识这人的人,不在少数。
这里的人分别来自西南道的十个州,按理来说,他们是很难有交集的。
这人的知名度却能覆盖西南道的十个州,只怕,他在西南道,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却见他朝时颜做了个揖,不紧不慢地道“草民见过夫人,草民乃是西南道陈州百川学院的院长,吕不说。
方才薛刺史的讲述清晰明了,草民自是没有不懂的地方。
只是,针对如今实行的土地条例,草民有几个问题,还望夫人和都督能屈尊为草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