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浪静,自打蔡京落马、方巨侠返京之后,朝堂上的争斗到底是哪一方占据上风,就算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甚至比起金风细雨楼的运转,对苏梦枕来说最大的问题大约是,他应付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老丈人都感觉有些吃力了,应付祝后这位岳母岂不是更要拿出比对敌时候更强的抗打击能力。
既然这带人去见祝后的事情并非作伪,想必邀请他向雨田重回故地,也只是个正常的邀约而已。
毕竟邪帝重回圣门,也未尝不是一件壮大圣门声威之势。
然后他就见到了何为翻脸无情。
时年毫不犹豫地在将人骗上了回去的旅程后,一脚把人踹进了时空乱流之中。
以向雨田的本事,顶多就是换个世界玩耍而已,但对时年来说,眼不见为净果然是痛快了许多。
而她领着苏梦枕和宋缺抵达原本破碎虚空位置的时候,夜色依然深沉,天上也依然在落雪,地面的深坑甚至还残留着大宗师交手的气息,就仿佛她离开在金风细雨楼和海外常春岛度过的几日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但她的身边多了个苏梦枕。
有大宗师,或者说是即将破碎虚空的大宗师在此地交手,周围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远遁而去的武者也依然没有能敢前往此地观摩情况的,所以他们三人离开的时候完全没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时年如此前与大江联约定的一般登上了他们准备在此地的船,不过在船上的并非只有大江联接头的人,还有婠婠。
白衣赤足的少女从船上跳下来,衣摆上的金色飞刀在她这轻盈的动作中微微晃动,她落到了时年的面前,那张轻灵秀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喜色。
“师尊担心你的安危,自己又暂时不便离开襄阳,便遣我先来此地等着了。好在圣君是如约回来了,否则婠婠怕是要上洛阳走一趟。”
她仿佛心有余悸一般看向了时年他们落脚的客栈方向,“昨日夜里那边交手的气息实在可怕,我明明相距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但凡我再靠近一些,恐怕都要被撕碎。圣君可是遇到了什么强敌”
婠婠说到这里又自己笑了出来,面前的时年说是给她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也不为过,如果说当日她与祝玉妍联手齐攻的时候还感觉,倘若侥幸是有机会赢下的,那么现在她便是彻底无从评估时年的水平了。
这又怎么会像是遇到强敌出事的模样。
时年那双眼睛里流转着一层清波,但清波之下却藏匿着一片以神光之词都不足以描摹的光彩。
这种神韵让她纵然压住了几分存在感,却让婠婠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她理当配得上圣君二字。
而天刀宋阀主,给她的感觉与时年的情况有些相似,只是稍稍弱一些而已。
“不是强敌。”时年摇头回道,“或许你可以理解为,天降了个人给我。”
婠婠错愕地朝着苏梦枕看去,她认真评估了一番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觉得可能自己能打赢。
她又紧跟着听到时年问了一句,“你看他可担得起圣君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