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宛如一道划破长夜的惊雷。
“同出圣门,邪帝为何不等我齐聚天魔策,重振我门声威,再来寻衅生事也不迟,阁下如今这出手,说的好听是来寻个伴的,做前辈的提携提携后辈,可实际上却是在将我这数月心血毁于一旦”
时年怎么会感觉不到,她与宁道奇交手时候退回来的那一步,在向雨田那奇诡至极的铁球步步紧逼中,随着内息被调动到极高的水准,这一次走向的是或许不可遏制的一面,若非还有镜子可以定点传送,她便相当于是被迫踏入了破碎虚空之后未知的世界。
可向雨田跟她又没什么交情可言,更不会在此时有什么多余的负疚感。
两侧目标一致都指向他的汹涌刀意,非但没有让他见好就收,反而让他觉得已有多年不曾好好动武,现在这靠着武道碰撞,如当年燕飞和孙恩的情况一般,岂不是更加有意思的多,说不定此地又能留下另一个天坑,供给后人景仰。
至于一开始打起来的原因是误会还是有约,他向雨田又为何死而复生,这本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
“圣君妹子,你便不想抛下这圣门禁锢,做个自在之人,从此游翱宇宙,洞察天地真意吗何况谁又能说这破碎虚空而去之后便找不到回来的机会。”
“再说了,你看不出吗,这位宋阀主当真选择了个极佳的同行对象,他这刀道再进一步便也能得见九霄风采了,既然如此,”向雨田慨然长啸,“我又何妨助他一臂之力”
他双掌中如聚风雷,夜来风雪都不及此刻他掌心积聚的寒气,就连为他操纵的那个铁球都仿佛在此刻化作了一团寒冰,却是一团游走极快的寒冰。
上一刻还在以钝招破天刀之锋芒,下一刻便已经随着他身法似幻,借着刀风将他送出,朝着时年的方向袭来。
他身上的虚空气息,牵动着时年身上并不全然受控的天道虚空残意,以及如他所说确有更进一步征兆的宋缺逸散出的气劲,形成了一片晦暗风雪中都能清晰看见的气浪。
这股气浪却不再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出,而是宛如一根锥子一般直入地底。
他们脚下的落脚点,也在这指天划地的气浪中被压着沉了下去。
倘若周遭还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围观的话,便会看到,这一道盘旋的暴风撕扯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只有在暴风眼中的三人因为周身气息的牵动而岿然不动。
向雨田也很清楚自己到底该将谁视为最大的对手。
他那一手铁球残影仿佛是一道乌黑的旋风,甚至他整个人也随着这铁球翻飞而不断偏移出了让人难辨的身位。、
在这种古怪的借力发力方式中,他又是一指击中了宋缺的天刀,铁球却带着他七成以上的力道,朝着时年袭来。
这天赋比之他在两百多年间所见的任何一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青衣少女,仿佛已然意识到了在此刻还想着停歇这一战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与其如此还不如
打压下去他的气焰。
所以在黑影扑面而来之时,时年重新踏出了那此前收回的一步。
与周边仿佛隔阂开的状态下,她挥出的一刀与向雨田那特殊武器一样,都秉持着大道至简的要诀,她也在此刻看到了那涌动的风浪中渐渐浮现的一丝裂隙。
但这道裂隙现在还只像是一道风暴之中的阴影,而非能够让人破空而去的门户。
明明还有许多要在此间完成的事情,却被人逼入这一步,要说一点都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要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镇定下来,若不如此,她以何来破解向雨田这本无仇怨却已在面前凶势毕露的一招。
即便是要离开,她也绝不能让向雨田掌握主动权
风雪迎面,冷风入骨,但她好像暂时感觉不到这些外界的干扰。
她曾经直面过关七破空而去的一幕,身上累积了第一层的虚空之气。
她与宋缺交手的那一次,在与自己过分相似的对手迫压下,完成了刀法意境的圆润通达。
而前几日与宁道奇的一战,则是她自己本身的水准到了破入虚空的地步。
现在她执刀入定,再一次地回忆这种状态竟然能够称得上是熟能生巧了。
薄刀之上充盈的真气,本应该将周遭的一切都驱逐出去,可因为她再一次划开了与周遭的隔阂,便遁入了似有似无的状态。
空中的雪粒好像径直穿透了刀刃,但这一刀出手之时,划出的刀芒却仿佛要将整方天地都给劈开。
那种刀随心动的明悟,让这一刀在脱手的瞬间已到向雨田的眼前。
刀锋之后是一双清透无尘的眼睛。,,